周賀然倒沒覺得有什麼,這些日子他也摸清楚了,地裡的那些活計他也能做,隻要堅持一段時間,拿個滿工分不成問題。
蘇永慶提到這次下鄉的知青,他也轉頭看向周賀然,歎著氣道:“賀然,等這批知青們來了後,你也該上工了。”
“我明白的,隊長爺爺。”
蘇永慶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孩子的實際年齡雖然不大,但性子穩重,也不多言少語,做事也一板一眼,很有自己的章法,也招人喜歡,他可沒少聽老婆子誇獎這兩個孩子。
蘇俊峰瞥了眼大隊長,他看向周賀然也開口道:
“賀然,你現在還在長身體,重活累活的就彆做了,每天打打豬草就行,我的工資足夠養活你跟淺淺兩個人。”
蘇永慶瞪了眼蘇俊峰,他這個大隊長還在這裡呢,這是說的什麼話!要是說的話,就不能避著他點回去再悄悄說?!
蘇俊峰嘿嘿一笑:“叔,咱都不是外人,自家人關起門來說話,不避諱那些。”
蘇永慶險些氣個仰倒,這個銅柱都是軍官了,怎麼反而變的沒皮沒臉了。
坐在一旁的胡翠娥滿臉笑容地接話:“老頭子,銅柱說的一點也沒錯,賀然還長身體呢,欺負孩子的事,咱們可不能乾。”
蘇永慶看向老婆子,氣的乾瞪眼。
“叔,您抽根煙。”蘇俊峰很有眼力勁地掏出一包香煙,取了一根出來,遞給了大隊長。
蘇永慶一看煙盒上畫著一隻大公雞,眼神亮了亮,這可比他卷的那些旱煙好抽多了。
蘇俊峰見永慶叔接過了香煙,又趕忙掏出火柴。
“你怎麼不抽?”蘇永慶一臉納悶地問道,一個人抽煙多沒意思。
“叔,我戒煙了。”後麵那句‘我得長壽’沒敢說出來,他怕隊長叔跟他急眼。
隨著火柴的‘刺啦’一聲,蘇永慶趕忙將手中夾著的香煙,塞進嘴裡,趕忙湊近燃起的火柴,吧嗒吧嗒地吸了兩口。
蘇俊峰吹滅手中燃起的火柴,看著永慶叔很享受地吐了口煙圈,他瞬間也眼饞了。
下意識地看了眼閨女。
見閨女那雙水潤的大眼睛正像小雷達似的盯著他,他趕忙把煙盒收了起來。
閨女提醒過他,要牢記長壽二字,這盒煙還是閨女讓他時不時賄賂大隊長用的。
蘇俊峰乾看著也眼饞,開始主動尋找話題,“永慶叔,那女知青的事有眉目了嗎?”
提到這事,蘇永慶更愁。
如果不是縣裡領導們都忙,沒空搭理他,說不定他這個大隊長早就被撤職了。
即便這樣,他還被知青辦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又猛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再次歎氣道:
“有啥眉目,那左知青就像長了翅膀飛走了,去哪裡找?”
“公安局那邊怎麼說?”
蘇永慶冷哼一聲:“他們還能怎麼說,繼續找人唄,京市那邊的公安局也回信了,他們調查的結果是左知青在家裡非常受寵,雖然是個後媽,鄰裡鄰居的都誇這個後媽對繼女比對自己的親閨女還好,她知道左知青失蹤的消息後,還哭暈了。”
蘇永慶又吸了口煙,繼續道:“公安局的人已經排除京市那邊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