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衍輕笑出聲,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
“小傻瓜!”
“它的目的在於劫財,既然已經得手,怎麼可能還會放火?”
“生怕村裡人沒被吵醒,抓不住他嗎?”
邱秀英轉念一下,好像也是。
謀財需要勇氣,害命更需要動機。
可如果不是這個偷竊之人放的火,還會是誰呢?
邱秀英雙眼緊緊盯著桌上的“鐵”觀音,半天沒有說話。
小半晌後,她突然有些好奇。
“既然這偷竊之人,都已經知道這尊觀音值錢,費儘力氣將它偷走。”
“金子在哪裡不能換,我們還會流通到黑市上去?”
聽她提到這一出,顧司衍似乎回想起了什麼,忍不住悶笑出聲。
“你笑什麼?”
邱秀英轉過身,嘟著小嘴,抬手戳了戳他的胸膛。
顧司衍笑著抬手,用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那是個笨賊!”
“月光下看不清,他以為這是個銅鑄的。”
“見觀音雕的好,栩栩如生,本想著拿到黑市上當古董賣。”
“未曾想,會因為這麼個東西,把自己交代了出來。”
邱秀英無語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
最後一查,果然是親戚。
原來上他們家偷竊的人,居然是住在隔壁鎮,邱家大房的長子,也就是邱麗的大哥。
第二天,兄妹倆避開父母,坐在一起商量對策。
大嫂許倩一聽,當即眼都氣紅了。
“這一大家子,到底都是些什麼人!”
“大伯母從滿月酒賬上支錢,女兒從店裡順衣服!”
“如今這倒好,大兒子居然敢趁咱們都不在家,迷暈爸媽後摸上家裡去偷東西!”
“真是什麼樣的藤,就結什麼樣的瓜!”
“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親戚?把咱們家當善堂?還是當冤大頭?”
大哥邱誌遠見媳婦兒氣成這樣,趕緊摟著哄。
邱秀英心中也氣,語氣冷硬地道:
“大哥,我的意思是,直接把人送到公安局去,任憑法律製裁。”
“咱們全當不知情!”
“回頭司衍會跟裡頭打聲招呼,就算大伯母她們托關係找門路問起來,也隻會知道,大概犯了什麼事,問不到咱們家頭上來。”
“這樣的人,不讓他吃夠苦頭,本性難移!”
邱誌遠有些猶豫。
他對這位堂兄弟,還是有些小時候的印象,心有不忍。
許倩見他這樣,氣的噌就站了起來。
“邱誌遠,你今天要是敢替那人求情,我就……”
許倩氣的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抬腿照著邱誌遠的小腿就是一腳。
“看我不收拾你!”
許倩身材嬌小,平日也不乾農活,力氣更小。
邱誌遠是乾慣了體力活的,一身的腱子肉。
這一腳踹在他身上,不痛不癢。
倒是許倩,把腳尖踹疼了,眉心一皺。
這樣的情況,邱誌遠哪還敢求情?
偷竊之人,不知不覺就被送進去了,邱父和薑母甚至都不知情。
可接下來,如何找出縱火之人?
線索斷了。
邱秀英的心中,卻再次浮現了一個麵孔。
“最好不是他,否則……”
邱秀英嘴裡喃喃道,目光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