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阻力,什麼力學原理,他一個字也聽不懂。
“炎哥,這……這能行嗎?”徐大牛撓了撓頭,臉上全是懷疑,“俺們祖祖輩輩都用那種鋤頭,也沒見有啥問題啊。你這個……奇形怪狀的,彆再把好好的鐵給浪費了。”
他心疼那些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鐵料。
江炎知道跟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他直接從懷裡,掏出了一小塊金黃色的蜂巢,蜜汁還在往下淌。
“大牛叔,你信不信我?”
徐大牛看著那塊蜂蜜,狠狠咽了口唾沫,連忙點頭:“信!咋不信!炎哥你說啥俺都信!”
“那就行。”江炎把蜂蜜塞到他手裡,“這塊鐵,你聽我指揮,照著我畫的圖,給我打出來。要是打壞了,算我的。要是打成了,這塊蜂蜜就是你的辛苦費。另外,我再給你記十個工分!”
十個工分!
那可是能換十個烤紅薯或者一大塊肉乾的!
徐大牛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剛才那點懷疑,立馬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乾!”
他把蜂蜜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一把抄起鐵錘,“炎哥,你指哪,俺就砸哪!保證給你弄得明明白白!”
江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走到風箱前,用力拉動,爐火“呼”的一下,燒得更旺了。
通紅的火焰,映照著兩人堅毅的臉龐。
一個全新的時代,或許,就將從這一柄小小的鋤頭開始。
鐵匠鋪裡,爐火燒得正旺。
“鐺!鐺!鐺!”
沉重而富有節奏的敲擊聲,在營地裡回蕩。
徐大牛赤著膀子,渾身是汗,他死死盯著那塊在鐵砧上被燒得通紅的鐵料,按照江炎的指示,一錘一錘地砸下去。
“往左邊偏一點!對!就是這個角!”
“力氣再大點!把它砸薄!”
江炎站在一旁,眼睛像尺子一樣,精準地指揮著每一個細節。
他不僅僅是指揮。
當徐大牛累得氣喘籲籲時,江炎會毫不猶豫地接過鐵錘,親自上陣。
他掄錘的姿勢,比徐大牛還要標準,每一錘落下,都精準地砸在最關鍵的位置。那股子沉穩和力量,讓徐大牛看得心驚肉跳。
他覺得,炎哥這身本事,簡直就不是凡人該有的!
原本一塊方方正正的鐵料,在兩人的合力敲打下,逐漸變了模樣。
一個銳利的、閃著寒光的三角形鋤頭,漸漸成型。
最後,淬火。
“嗤——”
通紅的鐵器沒入冷水,激起一片濃濃的白霧。
當白霧散去,一柄造型奇特,卻充滿了力量感的新式鋤頭,便出現在兩人麵前。
它的鋤刃閃著青幽幽的寒光,三角形的構造,讓它看起來像一頭隨時準備撕裂大地的猛獸。
“乖乖……”徐大牛看著這件自己親手打造出來的“怪物”,喉結上下滾動,“這玩意兒,看著就帶勁!”
江炎拿起鋤頭,安上提前準備好的木柄,在手裡掂了掂,滿意地點點頭。
重量、角度、平衡感,都恰到好處!
“走,去試試!”
兩人扛著這柄“神兵”,來到了營地外新開墾的荒地。
這會兒,不少村民正在地裡費力地刨著地,一個個累得滿頭大汗,效率卻低得可憐。
“炎哥,你們這是乾啥去了?”一個漢子直起腰,擦了把汗。
“讓開,看好了!”
江炎沒有多說,他走到一片還沒開墾的、長滿了雜草的硬土地前,深吸一口氣,雙手握緊鋤柄,猛地向後揚起!
手臂肌肉墳起,腰腹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