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早就將太子的恩寵從自己這裡奪去了,當然不必再爭。
陸宛寧越想越害怕,心裡的信念一點點崩塌。
張氏不解,瞪著眼睛看她,“不是那小蹄子從中使壞,太子能冷落你嗎?你現在還發什麼善心,裝什麼純良啊,人家登堂入室,將太子妃的位置從你手裡搶走,如今還要把太子搶走,你再不做點什麼,以後東宮哪裡還有你的位置。”
張氏氣得前籲後歎,看陸宛寧哭哭啼啼軟弱無能的樣子,巴不得自己上場替她解決。
說起來,女兒養成這樣,也怪她性子要強,將她保護得太好。
可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在太子身邊占著位置,更不可能入得了太後的眼。
“宛兒,”張氏放輕聲音,柔聲道:“我聽喜雨說,你昨晚和太子鬨了口角,是不是?”
陸宛寧埋著頭,點了點。
“俗話說,夫妻倆床頭吵床尾和,都是尋常事,你可彆真往心裡去了。這男人啊,最愛臉麵,你若是肯主動服軟,哄一哄,事情就過了。”
陸宛寧扭著肩膀,甕聲道:“娘,昨晚殿下說了,太子妃才是她的正妻,我隻是個妾,是奴才,哪裡有資格去哄他。”
這句話說出來,仿佛一把刀插在她心上,讓她痛得肝腸寸斷。
“又說氣話了不是。”
張氏笑道:“太子和你多年情分,不可能因為昨晚的小事就當真跟你計較的。從他出生,我就奶著他,我還不清楚嘛,太子麵上強硬,可對自己人卻心軟得很。”
“你就拖著這副身子去,也彆多做多說,緊著他在意的事說一說,暖一暖他的心,我保證他會回心轉意。”
陸宛寧擦掉眼下的淚,遲疑道:“隻怕,他顧忌著太子妃,也未必願意見我了。”
張氏勾起唇角,嗤笑一聲,“我正想去會一會那小蹄子呢,不知生得什麼妖媚模樣,竟能把太子的魂都勾了去。”
說罷,張氏就要起身。
陸宛寧微微抬起頭,看著她往外走,並未出聲阻攔。
“對了,”張氏頓住身形,扭頭過來,“忘了告訴你,你哥哥很快就要回京了,這次他在軍隊立了功,據說陛下要當眾封賞。”
“宛兒,彆怕,許灼華有什麼了不得,不過靠著一個沒有實權的公主府,若是你哥哥成了器,將來你就是在東宮橫著走,也沒人敢多說一句。”
張氏滿臉笑意,得意地往外走。
她是太子乳母,直到陸宛寧嫁入東宮,為了避嫌才離開。
因此,東宮的宮人都認識她,也很敬重她。
到了銜月殿門口,張氏開口道:“勞煩通傳一聲,民婦前來拜見太子妃娘娘。”
門口的宮人去得快,來得也快。
“夫人,娘娘還在午睡,請夫人去偏殿稍等。”
張氏笑出聲來:“這都什麼時辰了,太子妃也太不懂規矩了。”
婢子垂著頭,沒答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張氏雖然心頭不爽快,但摸不準情況,也不好隨意發火,隻好昂首挺胸走進去。
等她見了太子妃,定要替太子好生教導一番。
東宮紀律嚴明,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女子能夠胡亂行事的。
當初她在東宮的時候,那些個通房侍妾都被她教得服服帖帖,一點兒浪花也翻不起來。
她還不信了,自己一把年紀,還對付不了一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