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小聲試探道:“會不會是蔡顏乾的?”
“聽說,他現在已經被放回去了。”
“公主,你想啊,倒賣軍需的人分明是蔡顏,為什麼他還能被放回去呢,肯定是他提前動了手腳,又在大理寺將您供出來,把一切罪責都怪到您頭上,才洗脫自己的罪名。”
“現在他倒是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卻將公主您架到了火上烤。”
“倒賣軍需可是重罪啊,公主若是不能自證清白,這後果......”
“彆說了,彆說了。”祁明珠不敢聽,甚至不敢想。
她現在被軟禁,什麼消息都打聽不到。
要不是浣花從彆處聽得,她隻怕到死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事。
怎麼辦呢?
她被人陷害了,天殺的蔡顏,枉費她對他信任至極。
現在她連門都出不去,滿心冤屈該找誰說呢。
浣花扶住她坐在廊下,擔憂道:“公主如今的處境堪憂,要是能入宮找太皇太後就好了。”
“怕隻怕,太皇太後也被蒙在鼓裡。”
“公主,咱們當真無路可走了嗎?”
祁明珠眼底閃過一絲光芒。
上次見太皇太後的時候,她叮囑過自己,若是遇到難事,可以去找儘玄。
想起那個老禿驢,祁明珠就惡心。
可眼下,肯出手相助的,也隻有他了。
坤寧宮。
皇帝略顯怒意的聲音從裡間傳來。
“這才過了幾日,皇後怎麼又暈倒了?”
徐太醫戰戰兢兢回道:“陛下,臣剛才把脈,娘娘的脈象比上次強健不少,可見這幾日的湯藥已經起效了。”
“至於娘娘今日為何暈倒......”徐太醫抬手擦了擦額間冷汗,“僅從脈象上看,娘娘確實不該如此。還請陛下準許,讓臣仔細勘察娘娘近日進口和貼身用過的東西,也許能找出線索。”
祁赫蒼擺擺手,吩咐德喜,“你親自陪著徐太醫去,務必要查出個結果。”
床榻上,許灼華緩緩轉醒。
“陛下?”她的眼神帶著茫然。
祁赫蒼趕緊俯身握住她的手,“朕在這裡,彆怕。”
“臣妾怎麼了?怎麼會躺在床上?”
“臣妾剛才應該是在逗珊珊玩兒,然後......”許灼華闔眼想了想,祁赫蒼也不催她,隻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許灼華搖搖頭,“什麼都不記得了。”
“沒事的,徐太醫說你近日操勞,要多休息。”
“後宮的事就交給張妃吧,你若不放心,讓她每日來坤寧宮稟報就是。”
許灼華沒吱聲,抬手在祁赫蒼眉眼間撫了撫,“哎,陛下都生出皺紋了,都怪臣妾身子不爭氣,明明一頓不落喝著湯藥,卻還是虛弱得很。”
“讓陛下擔心不說,就怕因此耽誤了陛下的正事,臣妾可就是天下的罪人了。”
祁赫蒼笑笑,“你啊,總是什麼事都先往自己身上怪,朕是君王,也是你的夫君,妻子生病,做丈夫的緊張擔心,花費時間照料,不是人之常情嗎?”
“若朕對你不管不顧,叫百姓們知曉了,說不定背後還說朕寡義無情呢。”
許灼華側過身朝向他,問道:“明珠公主那邊,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提起祁明珠,祁赫蒼的臉色頓時沉下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