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滴。”
“滴。”
許灼華睜開眼,目之所及,是溫暖的橘色光調。
天花板、電視機、窗簾、沙發......
還有,體征監測儀和身下的病床。
她回來了。
在醫院。
門把手扭動,一個身穿藍色製服的年輕女子走進來,和她四目相對。
“許小姐?”她驚訝地張大嘴巴,聲音帶著顫抖,“許小姐,您醒了。”
沒等許灼華問話,她就三兩步走到床頭,按了呼喚鈴。
又掏出手機撥打出去,簡短說了幾句。
“周總,許小姐醒了。”
“就剛才的事,好的,我知道了。”
等她掛了電話,許灼華開口問:“你是周雲鼎派來的?”
“是,您一入院,周總就過來了,他守了整整五天,等您脫離危險才留我在這裡。”
許灼華的嗓子很乾,隻問了幾句重要的。
“我躺了多久了?”
“再過幾天就七個月了。”
“一直都是你陪著我嗎?”
“周總交代過,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不能來看您。”
“這層樓周總都清空了,隻有您一個病人。”
許灼華側過臉,看到她名牌上的名字,寧舟。
旁邊還有幾個字“滬市康雲國際醫院”。
她知道,這是周家的私人醫院。
“華商那邊,什麼情況?”
寧舟愣了愣,“這我就不清楚了。”
她不清楚,許灼華反而鬆了一口氣。
隻要沒上新聞,就說明集團沒有大事發生。
兩人話音剛落,醫生也趕過來了。
做完檢查,一切正常。
頭發花白的主任醫師,笑著對她說,“許小姐不知道,您在這裡住著,咱們心裡就沒安穩過一天。”
“照理說,你的生命體征完全正常,也沒有其他並發症,早該醒了。”
“周總每天都要親自打電話過來問,弄得我還總是懷疑,是不是醫生或設備出了問題,漏了哪處。”
“您醒了就好,我也放下心來了。”
許灼華靠在枕頭上,道了謝,說道:“我也感覺自己沒事了。給我辦出院吧。”
“這麼快?”
醫生勸道:“不如再多住幾天,全身都檢查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再走。”
許灼華身上的管子都已經取了,隻剩監護儀還連著。
她一邊取,一邊說:“今天周四,集團有例會,我要趕過去參加。”
“寧舟,你把我的手機拿來。”
“我身邊缺個人,這幾天就要麻煩你跟著了。”
寧舟表情和醫生一樣震驚。
在床上躺了快兩百天,怎麼一醒,就要開始工作了?!
不過,震驚歸震驚。
她是周雲鼎留給許灼華的人,既然許灼華做了安排,她也不敢耽誤,當即就動起來。
手機一直充著電,信息和來電都通過來電轉移,接到了周雲鼎那邊。
許灼華在手機上操作,準備將設置改過來。
寧舟在一旁說道:“許小姐,我讓醫院配一台車過來,今天先用著。”
“好。”
許灼華抬頭看了一下寧舟。
像是大學畢業不久,臉上還有幾分青澀,做事卻手腳麻利,滴水不漏。
周雲鼎手下的人,果然沒有差的。
寧舟安排好車,又把她的私人物品收拾好,便扶著她下樓。
負一樓停著一輛保姆車。
寧舟笑道:“許小姐畢竟大病初愈,還是坐這種車舒服些。”
“多謝,還是你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