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蘇老板娘查賬,發現了端倪。或許他們吵了一架,或許多年共處蘇老板娘也發現了些蹊蹺。
蘇老板又氣又怕,便謀害了蘇老板娘。”
劉捕快聽得牙癢癢,“那李裁縫他們,會不會也是被蘇老板害死的?”
“蘇老板的嫌疑最大,但還需要進一步尋找證據。”
沈硯之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後院的荷花池映入眼簾。
風卷著荷葉沙沙響,像是藏著無數沒說出口的話。
“李裁縫他們嗜賭如命,拿到錢就去賭場輸光,輸光了又回來找蘇老板要,一次比一次獅子大開口。
蘇老板就算家底厚,也經不住這麼榨,他怕這些人哪天把秘密捅出去,又不想一直被勒索,就對他們下了手。”劉捕快推斷"著,“可是現在連他自己都死了,真是死無對證。”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阿翠端著一壺熱茶進來。“沈公子,張姑娘,劉捕快,我煮了點熱茶,給各位潤潤嗓,提提神。”
“阿翠,你可知蘇老板的孩子在哪裡?怎麼府上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不見他人影?”
“"張姑娘………”阿翠低下頭,聲音壓得很低,還帶著幾分顫抖。“老爺……老爺其實有個兒子,叫蘇寧金。
隻是那孩子生下來就癡傻,連話都說不清,老爺嫌他丟人,就把他寄養在一農家裡,每個月讓我送些銀錢和糧食過去。”
“蘇老板娘一點都不心疼那孩子嗎?”
“老板娘其實很疼那孩子,偷偷去看過幾次。可每次老爺都會發火,不僅罵夫人,還會親自去打孩子,說要是再敢去探望,就把孩子扔到後山喂狼。
老板娘沒辦法,隻能忍著。”
“原來老板娘是有孩子的,”張薇聽得心裡發堵,深吸口氣。“蘇老板的心也真夠狠的。”
“是啊,老爺可凶了。平時一副和善的樣子,實際上心狠手辣。”阿翠義憤填膺起來,整個臉通紅。“連自己的結發妻子也下得去手!虧老板娘時時刻刻都惦記著他!”
“他壞事做儘,被人一刀結果了,也算是罪有應得。”
“讓他死得那麼痛快,真是便宜他了!”
“他在地府還得麵對刀山火海,不會好過的。”張薇拍了拍阿翠的肩膀,安撫著他的情緒,轉頭看著沈硯,問道。“沈公子,你說殺害蘇老板的會不會就是那個土匪頭子?”
“很有可能。”沈硯之點了點頭,“刀刃是從正麵刺入,直插胸口,角度精準,一刀就致命,沒有多餘的痕跡。
凶手的手法快準狠,一擊必命,顯然是練過武的人,而且心思縝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看樣子把他找出來,”張薇轉頭看向劉捕快,“劉捕快,這些年你們可查到點土匪頭子的消息?”
“沒有………”劉捕快皺著眉,搖了搖頭,語氣裡帶著無奈。“自從山賊窩子被剿,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露過麵。
咱們活捉的那些山賊,都是底下的小囉囉。要麼就是剛入夥沒多久的,要麼就是負責搬東西的,大多數都沒能見過大當家的真麵目。
隻有幾個跟著大當家時間久的,可那些人在咱們突襲的時候,要麼反抗被打死了,要麼就趁亂跑了,根本沒抓到。”
“他們一次都沒有見過土匪頭子?”
“嗯。”劉捕快歎了口氣,回憶著之前審山賊的供詞。“之前審過一個山賊小頭目,他說大當家的很神秘,平時都住在山寨最裡麵的屋子裡,很少出來。
底下的人跟他彙報事情,也都是隔著一道屏風,見不到人。
大當家的也不說話,都是用寫字的方式回話,寫好之後,讓貼身的婢女照著讀給底下人聽。”
“那婢女可有被擒?”
“沒有。”劉捕快的聲音低了些,“咱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死了十幾號人,都是他的親信,其中就有一些年輕女子。
脖子上有刀傷,應該是大當家的怕她們被抓泄露消息,便殺了滅口。。”
“真是又狡猾又歹毒。”張薇盯著桌上的木匣子,語氣裡滿是憤慨。“難怪蘇老板會一直留著這麼危險的東西,就是怕自己小命不保,結果最後還是栽在了大當家手裡,都是命。”
沈硯之拿起木匣子,遞給劉捕快。“帶回衙門,交給典史鎖在庫房裡,這些信是重要證據,不能丟了。
另外,你再去查一下,蘇老板除了給李裁縫他們錢,還有沒有跟其他人有大額往來,說不定能找到點線索。”
“是。”劉捕快接過木匣子,小心地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