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行人嚇得四散逃竄,街道一片混亂。
張薇追了上去,目光緊緊鎖著馬車,心提到了嗓子眼。
沈硯借著車身顛簸的力道,雙腳抵住車板,手臂青筋暴起,一點點拽住韁繩。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找準時機,猛地發力將韁繩向一側拉去,馬匹吃痛嘶鳴,前蹄揚起。
車身劇烈晃動後,終於緩緩停下。
“總算停了。”
沈硯鬆了口氣,剛要跳下車,身後便傳來一道帶著哭腔的女聲。
“沈公子!”
他轉過身,隻見莊燕兒身著粉色衣裙,從馬車內探出頭,臉上還掛著淚珠。
“是你………”
莊燕兒眼眶通紅,聲音顫抖。“沈公子,多謝搭救。”
沈硯的目光落在那匹仍在躁動的馬身上,它鼻口處沾著白色粉末,眼睛充血通紅,不停地刨著地麵,呼吸急促,與尋常馬匹截然不同。
他蹲下身仔細查看,指尖沾了一點粉末放在鼻尖輕嗅。“有人下毒,讓馬兒短暫的失去了心智。”
“怎麼會這樣……”莊燕兒緩緩走下馬車,披風歪歪斜斜地掛在肩上,顯然方才受了不小的驚嚇。
“想必有人想加害於你,近日可有與誰結怨?”
莊燕兒低頭思索片刻,輕輕搖了搖頭,可轉念一想,又猶豫著開口。“就是與彩雲有點不愉快……她應該也不會這般害我……”
“彩雲?她是你妹妹,可為何會鬨不愉快?”
提及此事,莊燕兒眼底閃過一絲委屈。“原本父親要將我許配給工部侍郎的嫡子,結果對方看中了彩雲,父親便答應了婚事。
可彩雲死活不願意,在府上大吵大鬨,還險些把父親的書房給燒了。
父親為了懲戒她,將她關了兩日。
今日我們上街采買,她卻不和我乘馬車回府,說要去四處逛逛。
哪知道沒多久,這馬就突然暴躁起來,嘶叫疾馳。”
沈硯聽完,目光再次落在那匹馬上,白色粉末的痕跡仍清晰可見。
他站起身,看向莊燕兒。“此事並非偶然,你回府後需多加小心。”
莊燕兒連忙點頭,感激地看向沈硯。“多謝沈公子,若不是你,我今日恐怕……”
話未說完,又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