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錄取通知書還在嗎?”喻文州繼續問。
京大的錄取通知書早些年在報到以後是要回收的。
通知書既有通知考生錄取的作用,同時也作為新生的入學憑證。
但就是從時笙入學的那一屆開始,錄取通知書不回收了,大家可以作為紀念一直留著。
聽到這裡,時笙心裡突然突然有了些猜想。
錄取通知書雖然不會隨時帶在身邊,但她是有拍照留念過的。
中途換過一次手機,如果她沒記錯,應該是存在手機的雲盤裡了。
“我去拿手機。”說完,時笙從他懷裡鑽了出去。
時笙急衝衝的跑回了房間,拿到手機以後就開始在雲盤裡翻找以前的照片。
很快,她翻到了收到錄取通知書那天拍的照片。
時笙又急衝衝的跑回了書房,對著喻文州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想再看看那天你給我看的字。”
喻文州笑,“好。”
說完,他走到一旁的書架前,將那天給時笙看過的那遝宣紙又遞給了時笙。
時笙將手機裡的照片放大,又仔仔細細的跟紙上的字對比。
因為沒有找到相同的字,時笙始終覺得這樣比對不夠準確。
最後,她隻得將喻文州今天寫的那幾張紙拿過來看了又看。
一個人的字無論再怎麼進步,有些小習慣和字裡的韻味始終是難改的。
時笙發現,通知書上她的名字,和喻文州寫在紙上的她的名字,是真的很像。
在寫‘時’字的日字旁時,都沒有寫成完全封口的樣子。
在寫‘笙’字的竹字頭時,連筆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時笙有點不敢相信。
她不可思議的望向喻文州,“我錄取通知書上的名字是你寫的?”
喻文州看著她笑,隨即點點頭承認,“是。”
她的大學通知書就是他寫的。
一筆一畫。
都是他寫的。
京大每年的錄取通知書都是請學校的書法老師來幫忙寫的。
喻文州的姨夫是京大招生辦的老師,那天喻文州本來是去找他的,結果剛好遇到一位書法老師不舒服先走了。
但錄取通知書急著要,喻文州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拉上去頂替的。
很巧,那個老師負責的就是寫美術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老師前麵已經寫過兩張了,喻文州看到的第一個錄取信息就是時笙的。
因為看到上麵高中畢業學校寫著九中,喻文州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照片裡的小姑娘紮著高馬尾,對著鏡頭抿唇在笑,看起來青春又靚麗。
但因為照片是黑白的,喻文州也並沒有覺得看得有多真切。
時笙是美術學院第三名錄取進來的,因為專業課的排名是第三。
但直到把美術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寫完,喻文州才發現,她的文化成績在美術生裡算是高的離譜。
姨夫看到喻文州一直盯著時笙的那張錄取通知書看,也跟著感慨。
“這個小姑娘厲害嘞,580這種文化成績都能直接挑學校了,結果還是個藝術生,後生可畏呐。”
喻文州也跟著點了點頭。
這就是他和時笙最開始的緣分。
她不知道他。
但他知道了她的名字,看過了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