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豐撥著算盤,給這客官算賬。算完之後,好家夥,這人一個人吃了一兩六錢。
平常的客人點一碗麻辣燙也就是300500文,吃的再多也就是七八百文那個樣。
但是架不住這位老爺,將他們店內的肉和菜幾乎點了一個遍,還全吃完了。
杜永豐自己咽了一口口水,表示佩服,臉上卻是畢恭畢敬地說:
“客官,總共是一兩六錢。”
一兩是1000文,六錢就是600文,也就是說這個看著像讀書人一般的富家老爺,自己一個人吃了1600文。
那白衣錦袍的富家老爺聽杜永豐說完,就從袖袋裡掏出一塊碎銀子,遞給了杜永豐,還笑嗬嗬地說:
“你家麻辣燙怪不得這般火爆,兩天時間就傳遍了小半個京城,的確是麻辣鮮香,從未有過的味蕾享受,讓人口齒生津,愛不釋口啊!”
杜永豐也笑著回:“謝客官誇獎,好吃您常來~”,另外手中動作也不停,用小秤在秤剛剛這位老爺給的銀子。
杜永豐一稱發現這塊銀子有二兩一錢,連忙又從錢匣子裡,找出更小的碎銀給這位老爺找零。
誰知道,等杜永豐換了兩塊碎銀,終於找到了一塊,正好五錢的碎銀子,給那富家老爺找零的時候。
意外地發現,他人已經走到門口了。
杜永豐連忙喊人:“客官,您的找零。”
誰知道,那年輕的富家老爺,揮了揮他寬大的白色錦袍袖子,朗聲道:“店家不用找了。”說完之後,人就融入街道上的行人之中了。
杜永豐拿著找零的碎銀子,連忙出來找人。
可是看了一圈,都沒有再找到那白衣錦袍的富家老爺,隻得作罷。
隻是在杜永豐看不到的角落,那年輕的富家老爺腳步一拐,就進入了京城第一酒樓——太白樓。
太白樓,頂樓最尊貴的雅間裡。
太白樓如今最得力的兩個掌櫃,正畢恭畢敬地站在那白衣錦袍的富家老爺跟前。
“東家,可要采取措施打壓杜氏酒樓?”
那白衣錦袍的富家老爺正是太白樓幕後的東家——宋玉臨。
宋玉臨輕輕敲著指節在桌麵上,半晌沒說話,兩位掌櫃心裡忐忑卻不敢亂說話,隻等著東家發話。
宋玉臨咂了一口茶問:“這兩日,太白樓的生意可有受損?”
其中一位掌櫃回答:“倒是不曾。往日我們太白樓門口,每到飯時客人如織,許多客人來晚占不到位子隻能在外麵等。有時也不一定等的上,其中有很多客人等不了也就走了。
這長興街另一頭的杜氏麻辣燙開業這兩天,咱們店裡的客人沒少,隻是等在外麵的客人少了許多。昨天盤賬,發現昨天賺得的銀錢並沒有少。”
宋玉臨修長的指節又敲了兩下桌麵,沉吟了半響說:“那就不用管它。他們杜氏麻辣燙我親自去了,口味新奇,用料實惠。但是走的是中檔路線,和我們酒樓的定位不同,不用花心思去特意打壓。”
另外兩位掌櫃對視了一眼,還是頗有些未雨綢繆地問:“東家,他們這是剛開始,還沒有和我們搶生意,後麵會不會……”
宋玉臨自然比兩個掌櫃的,想的更清楚:“不管後麵會不會影響生意,剛開始,不要去打壓他們,省得掉價。而且我們和杜氏酒樓,兩家酒樓的菜品完全不同。
我們太白樓是京城第一酒樓,走的是高端路線,迎來送往的客人大多都是京城裡的貴人。
那杜氏酒樓吸引去的客人多是一般的富裕家庭,勳貴侯爵是不屑去那樣的酒樓,去吃一碗雜燴的菜的。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