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光焰隻朝嚴明川略一點頭,便徑自出了院門。
“嚴兄,你這是怎麼了?那人是誰?”秦方學見他神色有異,忍不住好奇追問。
“怎會是他……”嚴明川猶自低語,旋即神色一肅,對秦方學道,“秦兄,隨我去見阿瑤一麵,可好?”
秦方學不解:“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嚴明川搖頭:“有些事,須得向阿瑤問個明白。”
他幾年前曾見過那人一麵,那張臉印象極深,更因那一家子容貌頗有相似之處。
“你說……阿焰哥是靖南王家的公子?”
陳瑤心頭猛地一跳,萬沒想到身邊竟藏著這樣一位貴人!
難怪他能輕易將二哥安排進靖南王的親兵營,原來是親父子,不過一句話的事。
“阿焰?所以他真名喚作齊光焰?”嚴明川再次向陳瑤確認。
“正是,”陳瑤點頭,“旁邊那莊子便是他的產業。”
嚴明川長舒一口氣:“那便錯不了了。”
看來對方也未刻意隱瞞身份,隻是陳瑤平日接觸不到那等層麵,竟不知自己早已攀上了一棵大樹,還是棵金光閃閃的參天大樹。
陳瑤懊惱地拍了拍額頭:“我怎地就沒往這處想!他先前還說過,若遇難解之事,報他名號即可……”
午後,齊光焰拎著食盒一進屋,便覺察到陳瑤的目光總在他身上打轉。
他放下茶盅,一手支頭,挑眉問道:“你可是有話要問我?”
“沒!”陳瑤下意識搖頭,話到嘴邊又頓住,“就是……聽聞你爹是靖南王?”
齊光焰眉梢微揚:“哦?是那姓嚴的告訴你的?”
他還以為是什麼事呢?是陳瑤自己孤陋寡聞,怨不得他!
隻是小女兒家心思彎彎繞繞,一時轉不過彎也是常情。
陳瑤噘了嘴,輕哼一聲彆過臉去:“哼!你為何要瞞著我?從前我問你是否與靖南王府沾親,你可是點了頭的!”
“不錯啊,”齊光焰目光灼灼看著她,“靖南王是我爹,我們不就是親戚關係麼?所以,你究竟在彆扭什麼?”
陳瑤被他一噎,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覺得看他這般渾不在意的模樣,心頭莫名有些不快。
她鼓了鼓腮幫子:“我晚間便去同大伯、大伯娘商議。二哥若進了軍中,你得多看顧些!”
齊光焰心頭一鬆:“那是自然。先讓他隨我爹曆練些時日,待我那邊根基穩固了,便讓他跟著我。”
陳瑤脫口道:“怪道這次見你曬得黢黑,原來也是個小兵呀?”
“你這張嘴!”齊光焰瞪她一眼,“這叫英武!如今我隻覺得渾身力氣沒處使。”
說著便舉起胳膊,顯了顯勁道,“信不信我一條胳膊就能撂倒你?”
陳瑤撇嘴:“誰稀罕同你比劃?”
晚膳過後,陳瑤便叩響了陳猛與李巧的房門。陳前與陳進早已在屋內等候。
“阿瑤,喚我們來是有何事?”陳進捶著肩膀,睡眼惺忪,“快些說吧,我這眼皮都快粘上了。”
陳瑤腳步一頓,故意道:“本想說尋著個機會,或許能圓了二哥的心願。既然二哥倦了,那便罷了,二哥快去歇息吧。”
“什麼機會?圓我什麼心願?”
陳進連問兩句,眼睛倏地亮了,一把將陳瑤拉到桌邊椅上坐定,急切道,“阿瑤,莫不是你尋到門路,能送我進軍營了?”
他本想著再過兩年若還沒消息,就自個兒偷跑去投軍呢!
“什麼?阿進要去投軍?!”李巧聞言驚呼出聲,“不行!那地方刀槍無眼,娘不許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