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趁著野豬群離開,將沒了一條腿,血跡斑斑的許元龍搶下山。
許元龍的屍體放在院子裡,王秀芝趴在地上差點哭暈過去,三個孩子,她最疼愛的就屬許元龍。
“我的兒啊,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呢?那野豬都是些危險的東西,你根本弄不過它們的。”
“我之前勸過你,可你為了能讓許清沫那丫頭能吃上一口肉,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怪那個賤丫頭,玉米餅不吃,窩窩頭不吃,隻吃白麵饅頭和肉,誰家能養得起!”
越說到最後,王秀芝情緒越激動。
她的哭聲很大,吸引了很多村裡的人過來圍觀。
有人終於看到王秀芝倒黴,忍不住調侃幾句,“你王秀芝之前不一直對外說家裡隻吃白麵饅頭和肉嗎?其他的吃著辣嗓子,現在怎麼隻怪許清沫一個孩子挑嘴?”
“就是啊,你之前一直在村子裡說,雖然你家住在這農村,過的卻是城市裡的生活。”
“為了維持上好的生活,兒子丟了命,也應該怪你王秀芝,跟人家許清沫有什麼關係?那麼小一娃娃能吃多少?”
村裡人七嘴八舌,沒有太多人因為許元龍死了而心疼王秀芝。
反而一個個借著機會對王秀芝冷嘲熱諷。
怪隻怪她這些年將村子裡的人得罪的差不多了。
許多人都支著腦袋等她家倒黴。
“滾,你們都給我滾!”王秀芝端起一盆臟水對著外麵的人潑去。
村裡的人也不好繼續留下看戲,紛紛往家裡趕。
院子裡,王秀芝的哭聲繼續。
許清沫掏了掏耳朵,走出了堂屋,王秀芝顧不上害怕,指著她罵喪門星。
“全都是因為你,要不然我兒子也不會死,你現在沒了爸爸,滿意了?”王秀芝發狠的咒罵。
許清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對於剛死了兒子的女人,她不去搭理。
有意提醒道,“許元龍在外麵欠了一屁股債,追債的人馬上到了,你想好怎麼麵對吧。”
撂下話,許清沫離開了。
王秀芝也不敢去攔著她,衝著她的背影咒罵著死在外麵才好。
至於許清沫臨走時候說的話,王秀芝根本不放在心上。
半個小時後,果然有五六個隔壁村的混混推開了許元龍家的門。
他們大大咧咧的闖入,瞥見了院子裡的屍體,皺了皺眉,“果然死了,真是晦氣,我們的錢去哪裡要?”
零頭的剃著光頭,煩躁的抓了抓光溜溜的腦袋。
“之前聽說他們家娶了個城裡的媳婦,生活越來越好,屋子裡應該放著值錢的東西,我們去翻翻,什麼值錢就拿走什麼。”
“快快快,動作麻利點。”
幾個混混蜂擁而上,在屋子裡一陣翻找,值錢的裝起來,不值錢的丟一邊。
屋子裡傳出劈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天殺的!我兒子命都沒了,你們還來我家裡搶東西,這還有沒有王法?來人啊,快來人啊,有賊進我們家了。”
無論王秀芝怎麼呼喊,路過的村民都裝作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