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還有彆的靠譜朋友就好了。
“就明天一天,我會自己先好好寫的,就想借你的作業訂正一下答案,我保證。”
蘇小娟教過她。
金牌銷售從來不問顧客買不買,隻問買哪個。
蘇夏見他沒什麼情緒,小心翼翼地繼續。
“上周我見過你的學案,你是不是不喜歡寫過程啊,”她一雙杏眼水潤潤的,當真是善解人意極了,“我覺得這樣正好,因為我想了想,反正你寫的過程我也看不懂。”
許霽青攥著她給的小貓鎖,很輕地撩了下眼皮,“嗯。”
“記住了。”
許霽青這時還和她不熟,半個字都不願意多說。
直到睡前,蘇夏都心裡沒譜,不知道他說的那句記住是記住了什麼。
躺被窩裡糾結了好一會,她還是爬起來,把所有隻寫了“解”的題一道一道搜完抄了。
半夜十二點,蘇小娟回家。
蘇夏穿著睡衣,戴著耳機坐在書桌前奮鬥。
專注極了,推門都沒反應。
女兒上高中之後格外貪睡,每次她晚歸回來,十天裡有八天都睡成小豬,剩下兩天要麼偷偷玩手機,要麼為那個混賬小男孩掉眼淚。
頭回看見蘇夏因為學習熬夜,蘇小娟覺得新鮮。
她倚著門板欣賞了半天,沒忍住掏出手機拍了好幾張。
星星手機就這毛病,拍照快門聲關不掉。
蘇夏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大半夜拍什麼照?”
“怕你被什麼好東西上身了。”
蘇小娟撅嘴,捏她睡裙外軟綿綿的小胳膊,“趕緊施個法把人留下,就待我們家彆走了。”
一晚上就這麼過去。
第二天,蘇夏去得比之前更早。
值日表重排後,她和何苗一組,負責打掃樓下的乒乓球場。
球場挺小,紅地磚藍台麵,兩張乒乓球台並排著。
江城空氣濕潤乾淨,落灰倒是不嚴重,就是周圍一圈竹林,頭頂還被茂密的老香樟樹遮著,一年四季掉葉子。
兩個女生放好書包,帶著掃帚簸箕下了樓。
剛從小路鑽進去,蘇夏就看傻了眼,扭頭看身邊人,“……苗苗,你昨天下午掃過了?”
何苗更震驚。
她嘴巴張了好幾下,才道,“就算我掃過,也早就打回原形了。”
昨晚下了場小雨,來的路上經過彆班的值日區,水窪一片連著一片,早就被黃葉子漂滿了。
而到了他們四班這裡,明明是落葉重災區,卻乾淨得半根草杆都沒有。
這個天氣打掃室外很麻煩。
深水坑裡的落葉不能用掃把,得彎腰一片一片地撿,累不說,還得沾一手濕乎乎的泥渣。
要真是哪個冤大頭跑錯了地方,幫她們白白把活乾了,也太慘了吧……
久違的高中值日。
擼好袖子準備大乾一番的蘇夏很茫然,和何苗對望了一眼,誰都沒有頭緒。
高中那幾年,學校裡因為漂亮而出名的女生不少,蘇夏也聽說過有男生為了追求心上人,幫人打了三年食堂的飯。
但乾值日這種臟活吃力不討好,還沒聽說有人用過。
就算有,她現在名聲爛成那樣,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她?
蘇夏不是那種自作多情的性格。
想了一圈沒結論,索性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