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厚重的金屬門被推開,打破了停屍間的死寂。
羅子明坐在輪椅上,由一名護士推了進來。
他臉色依舊蒼白,左肋下纏著厚厚的繃帶。
但精神比剛剛好了許多。
看到解剖台的屍僵後。
羅子明臉上露出心有餘悸之色。
很顯然,這東西的強大仍舊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陳言轉過身:
“老羅,你來看看這個。”
他指了指屍僵後頸的致命傷。
“二院停屍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個…儺麵人,他用的是什麼武器?怎麼做到的?”
羅子明被推到解剖台前,看著屍僵後頸那個熟悉的創口,瞳孔微縮。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回憶那個神秘人的細節。
“武器…是一把霰彈槍,很特彆,槍身上似乎有…符文?”
羅子明努力組織著語言,但說到關鍵處,卻感覺腦海中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那個人的具體形象有些模糊。
“他動作很快,我都沒做什麼,戰鬥很快就結束了。”
“霰彈槍?符文?”
陳言繼續追問。
“什麼樣的符文?看清了嗎?那人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征?他有沒有自報家門?”
“自報家門…”
羅子明喃喃重複著這四個字,眉頭緊緊皺起。
確實,那家夥確實說過一個名字。
還對羅子明造成了一定的精神汙染。
他張了張嘴,喉嚨裡發出幾個無意義的音節。
很快,臉色憋得有些發紅,額角甚至滲出了細汗。
“焚...焚什麼來著...”
陳言看著羅子明這異常的反應。
眼神中的憂慮更深了。
他揮揮手示意護士先出去,這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隻有冷庫壓縮機低沉的嗡鳴。
羅子明閉著眼,手指用力按著太陽穴,仿佛在與某種無形的阻力搏鬥。
幾分鐘後,他猛地睜開眼,興奮道。
“我想起來了,他叫焚煞血弑魔血月!”
“……”
陳言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沉默地、極其緩慢地摘下一隻手套。
用手指掏了掏耳朵。
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聽錯了,還是因為想清洗一下耳朵。
羅子明繼續道。
“還有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把噴火器,上麵也有這個名字!”
他一說這個。
陳言倒是想起來了。
陳言救他的時候,羅子明一直讓他去屍堆裡找什麼噴火器。
他派人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老羅。”
陳言的聲音異常平靜。
“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誰會在現實世界給自己起這種名字?”
羅子明急了,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血色。
“就是他親口說的!就叫這個!”
陳言的眼神從擔憂徹底變成了“媽的智障”的同情。
他拍了拍羅子明的肩膀。
儘管語氣很溫和。
但裡麵帶著一絲敷衍。
“老羅,你剛經曆了一場惡戰,又失血過多,需要的是休息,不是胡思亂想。護士!”
護士應聲推門進來。
“送羅隊長回病房,讓他好好休息。”
陳言吩咐道,眼神示意護士趕緊把人推走。
羅子明還想爭辯,但看著陳言那“關愛智障”的眼神,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隻能憋屈地被護士推離了冰冷的停屍間。
門關上時,羅子明隱約還能聽到這樣的歎息。
“唉,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羅子明強忍吐血的衝動,吼道。
“我說的是真的!姓陳的,等歡哥休假回來,我要告你的狀!”
等羅子明走後。
停屍間重新恢複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