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揉了揉眉心。
他看著屍僵後頸那個洞穿的傷口。
又想想羅子明那斬釘截鐵又荒誕無比的證詞。
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拿出加密通訊器。
準備聯係總部申請更高權限的屍檢分析。
就在這時，通訊器屏幕自己亮了起來。
上麵閃爍著加密視頻請求。
請求方來自清河市外勤組的葉小葉和劉老。
接通後。
通訊器裡的畫麵顯示出的兩人。
正是陳默在公交車上看到的學生妹跟中山裝老人。
葉小葉那張還帶著點嬰兒肥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背景似乎是移動的車內。
劉老坐在她旁邊，閉目養神，但眉頭緊鎖。
“陳叔！”
葉小葉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
“我們剛提交的公交邪胎事件補充報告您看了嗎？”
“關於那個突然出現又消失的儺麵人！”
“看了，報告說有個神秘人介入，使用強力霰彈槍，兩槍解決了邪胎。”
陳言點頭，隨後將羅子明在停屍間看到的陳默外貌描述了一遍。
“小葉，你們看到的人是不是這樣？”
“對！就是他！”
葉小葉用力點頭，語速飛快地描述起來。
“戴著個特醜的儺麵，遮住下半張臉！穿一身黑色的緊身作戰服，看著像地攤貨但好像有點門道！”
說到這裡，她眼睛忽然放光。
“不過他的武器是一把很酷的霰彈槍，開火的時候，武器還會冒藍火，靠北了我真是...”
“小葉。”
陳言滿頭黑線。
“注意措辭，這是正式任務報告，談話內容會呈報給局長的。”
聽到局長二字。
葉小葉吐了吐舌頭。
陳言調出兩份報告的精確時間戳。
清河市714路公交車邪胎淨化完成時間：昨夜23:52。
濱海市第二人民醫院屍僵被清除時間：今日淩晨00:18。
間隔：26分鐘。
而清河市到濱海市的直線距離——超過一千三百公裡！
“半個小時…橫跨一千三百公裡…”
陳言低聲重複著，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竄起，瞬間席卷全身。
之前的懷疑和調侃蕩然無存，隻剩下毛骨悚然的警惕和凝重。
這麼看來。
老羅的話似乎有些依據。
就算那個名字再荒誕。
也指向了一個真實存在的、擁有匪夷所思手段的“人”！
同時，他又想起昨夜張馳彙報的內容。
他的目標無緣無故被人清除了。
發生地點同樣也在清河市。
隻不過，張馳並沒有看到那個殺死怨念體的人是誰。
“陳叔，您說…這到底是人是鬼？還是什麼新型的…詭異？”
葉小葉的聲音帶著一絲向往。
“如果逮住它，做掉它之後，我可以得到它的霰彈槍嗎？”
聽到這句話，陳言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不管是什麼，都極度危險！”
陳言的聲音帶著警告。
“這件事，我會全權負責。”
“小葉，劉老，你們立刻將關於此人的所有細節，尤其是外貌特征、武器特征、行動模式，整理成最高機密檔案，代號…‘儺麵’！”
“是！”葉小葉和劉老肅然應道。
掛斷通訊後。
陳言站在冰冷的停屍間裡，看著屍僵那可怖的傷口，沉默良久。
須臾，他掏出私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邊響了幾聲後就被接通了。
隨後傳來了刺耳的電磁聲。
還有什麼東西慘叫的聲音。
陳言一愣，隨後道。
“歡哥，歡哥。”
幾秒後，一道淒厲的慘叫傳來。
緊接著，就是拿起電話的聲音。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