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軍大帳。
李義怒氣衝衝的回來,滿臉的不甘心。
這一趟去討一個說法,不僅挨了薑芸一巴掌,黃望更是直接被薑芸殺死。
黃望是李謙的親兵,好不容易才派去。這次和薑芸的關係鬨僵,以後再想安排人過去就難了。
李義深吸了口氣,進入營帳見到李謙,行禮道:“義父。”
李謙看到李義臉上的五指印,眉頭皺起,問道:“你臉上是怎麼回事?”
李義說道:“被薑芸打的。”
李謙的臉色瞬間大變,眼中更掠過陰翳神色。
打狗,要看主人。
李義是他的義子,被薑芸直接扇耳光,等於打他的臉一樣,薑芸太不把他放在眼中了。
李謙坐直身體,冷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李義解釋道:“義父派黃望去林豐的斥候營,擔任副百夫長。剛去了沒多久,就被林豐打斷雙腿扔回來。”
李謙沉聲道:“林豐和黃望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
李義沒有隱瞞,迅速說了黃望召見所有的斥候兵,訓話要接管斥候營,卻遭到林豐拆台。
黃望又改變策略,和林豐單獨交談,讓林豐為李家效力,否則就要收拾林豐,卻被林豐打斷雙腿。
一切說完,李義正色道:“黃望被林豐用棋盤打斷腿,我帶人抬著黃望去找薑芸討一個公道,她卻包庇林豐,還打了我一巴掌,更當著我的麵殺了黃望。”
“我讓人召集林豐的斥候兵詢問,所有人一口咬定,黃望是騎馬摔在地上斷了雙腿。”
“義父,薑芸太跋扈了。”
李謙也梳理著整個事情的脈絡,等他琢磨清楚,眼神愈發的陰冷,招手道:“你過來,我看看你臉上的傷?”
李義湊過去,憤憤不平的說道:“義父,我皮糙肉厚沒什麼事兒,就覺得薑芸打我,等於是打您的臉。”
啪!
李謙一巴掌把李義打翻在地上。
李義懵了。
他躺在地上,臉上火辣辣的,問道:“義父,您打我做什麼?”
李謙怒火上湧,嗬斥道:“你真是廢物,薑芸都敢直接殺了黃望,你難道不敢殺了林豐嗎?”
“薑芸護著林豐,是因為林豐還活著。當林豐成了死人,沒了價值,薑芸難道真的敢和本將翻臉?”
“我不相信!”
李謙沉聲道:“薑芸是一個女人,女人入伍從軍,本就是上不得台麵的事情。如果事情鬨大了,我們占絕對優勢。”
李義也頓時愣住。
是啊!
義父的分析太對了,一旦事情鬨大,把薑芸女人的身份捅出去,丟人的是薑芸,丟人的是薑破虜這個大周第一神將。
李義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咬牙道:“義父一番話,如撥雲見日,兒子竟然沒有想透。我,我真是蠢笨如牛。”
李謙很滿意李義的姿態,點頭道:“你笨了點,好在聽勸。”
李義鬆了口氣,連忙道:“義父,我們現在怎麼辦?是安排人上奏朝廷,稟報薑芸亂殺武將的事情嗎?”
李謙說道:“當然不能稟報,上報朝廷是到了真正要撕破臉的時候,那是不得已而為之。現在要搞好關係,你去負荊請罪。”
李義麵色尷尬,皺眉道:“兒子不懂。”
李謙說道:“之前,一直讓你追求薑芸。可惜你蠢笨無比,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突破。如今,就采取非常手段。”
“你先去負荊請罪,不管怎麼樣,都要博取薑芸的原諒。緊跟著,再設宴邀請薑芸,親自向她進一步致歉。”
“在她的茶酒裡麵下春藥,把她直接睡了。”
李謙沉聲道:“女人沒交出身子之前,各種傲嬌。一旦交出身子,就會對你死心塌地。即便她瞧不起你,隻要懷上你的兒子,豈能不幫你呢?到時候,要收拾林豐有的是時間。”
李義撲通跪在地上道:“謝義父栽培,此生此世,兒子誓死追隨義父。您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
李謙頷首道:“起來吧。”
李義重新站起身,說道:“隻是我要宴請薑芸,她肯定懷疑,到時候您也一起參加。中途,您再離開。這樣一來,薑芸有戒備心也不會懷疑。”
李謙讚許道:“還算有點腦子,就這麼辦。”
李義說道:“兒子立刻去準備春藥,今天下午就拿下薑芸。您說得對,何必對她處處捧著?這樣的女人,就要把她打落塵埃,讓她不得不接受現實。”
李謙擺手道:“去吧。”
李義轉身退下。
李謙望著李義離去的背影,眼眸深處掠過了濃濃的怨恨,喃喃道:“薑破虜,當年你連正眼都不瞧我。如今你的女兒,要被李義玷汙,不知道你會作何感想?哈哈哈……”
李義不知道李謙的想法,回了營房喊來心腹士兵,囑咐士兵去搞春藥。
士兵詫異,卻還是去了。
午時剛過不久,士兵給李義搞來了春藥,還說春藥劇烈無比。一旦服用後除非陰陽和合,否則會欲火焚身。
李義喜滋滋的收好,背上荊條來到薑芸的營房,高聲道:“薑將軍,在下李義,特來請罪。”
薑芸聽到李義的喊聲,從營房中走出來,看著李義背著荊條,也頗為意外。
李義氣衝衝的離去不久,現在竟然來請罪?
李義心胸狹窄,一貫睚眥必報,這是絕不可能的,除非是李謙授意。
薑芸神色平淡,沉聲道:“李將軍,請罪的事情就不必了。以後,你少來摻和我這一營的事情,也請你轉告宣威將軍,請他自重。”
李義一咬牙,跪在地上道:“薑將軍,都是我的錯,我煽動黃望,才鬨出矛盾。義父得知消息後,大為震怒,勒令我必須請罪,請你原諒。”
說著話,李義砰砰叩頭,心中卻怒氣衝霄。
他暗下決心,等睡了薑芸,一定要讓薑芸吃儘苦頭。
薑芸看著叩頭求饒的李義,一臉的憎惡,更不想多糾纏,擺手道:“滾吧,以後彆惹我,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李義卻不罷休,繼續道:“薑將軍,這次全是我的錯,我願意賠禮道歉。”
“我在營房中,準備了酒茶道歉,請你務必賞臉。另外,義父也會參加,主要是借此向義父表明,我真的向你請罪。”
“我也會當著義父的麵,保證不會挑事,這是義父原諒我的條件,請您幫幫我。”
薑芸不願意去,直接道:“我不去了。”
李義急了,眼珠子轉動,迅速道:“薑將軍,您是天之驕女,是薑神將的女兒,我這一回犯下大錯,義父要給薑神將一個交代,要重罰我。”
“求求您了,幫幫忙。這一次的事情後,我補償你一百匹戰馬、三百套甲胄,如何?”
薑芸眼前一亮。
戰馬和甲胄,可是好東西。
一直以來,她都是後娘養的,沒有好的裝備和武器。連募兵的時候,她這一營分配到的都是老兵,青壯都是少數。
恰是如此,才有了林豐。
薑芸不願意和李謙打交道,卻希望有戰馬和甲胄,點頭道:“什麼時候道歉?”
李義心頭一跳,激動道:“今天下午酉時,在我的營房中擺酒茶。到時候,義父也會親自參加。當著義父的麵,我向你道歉後,義父就不會再追究我。事情結束,我立刻奉上戰馬和甲胄。”
薑芸點頭道:“我會準時參加。”
李義再度叩頭道謝,才背著荊條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