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我花柳培,想請遠東實業的陳老板,吃頓便飯。”
……
九龍城寨,遠東實業染坊。
辦公室裡,氣氛卻和外麵截然不同。
梁文輝的臉激動得通紅,他來來回回地走著,嘴裡不停地念叨。
“山哥!牛逼!太他媽牛逼了!現在整個香港都在傳你的名字!鯊魚勝啊!說沒就沒了!”
王虎坐在一旁,懷裡還抱著那把湯普森,臉上的興奮勁還沒過去。
但他更多的是一種敬畏。
他親眼目睹了那場屠殺,錢振聲五人那如同機器般精準的殺戮,徹底顛覆了他對“打架”的認知。
他現在看錢振聲的眼神,就像看神仙。
陳山坐在辦公桌後,手裡夾著煙,表情平靜。
仿佛昨天那件震動全港的大事,隻是他隨手處理的一件小麻煩。
他心裡清楚,殺一個鯊魚勝,隻是開始。
真正的考驗,現在才來。
他要的不是讓所有人都怕他,而是讓那些“狼”,願意主動坐到他的牌桌上。
他需要一個破局者。
一個聰明,且有足夠分量的人,來捅破這層窗戶紙。
就在這時,鬼叔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手裡拿著一張燙金的請柬,放到了陳山的桌上。
“和合圖,花柳培。”
鬼叔的聲音,依舊古井無波。
陳山拿起請柬,打開看了一眼。
上麵的字寫得很客氣,措辭也很講究。
但陳山知道,這頓飯,就是一場鴻門宴。
也是他一直在等的,那張牌桌。
梁文輝湊過來看了一眼,頓時緊張起來。
“山哥,花柳培?這家夥可是個笑麵虎,比鯊魚勝難對付多了!他請你吃飯,肯定沒安好心!說不定是想給鯊魚勝報仇,聯合其他字頭給你下套!”
王虎也站了起來,把衝鋒槍往桌上一拍。
“他敢!山哥,我帶上兄弟們,把錢大哥他們也叫上,看他花柳培能玩出什麼花樣!”
陳山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安靜。
他看著請柬,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阿虎,打打殺殺,是最低級的手段。”
他把請柬丟在桌上。
“花柳培不是鯊魚勝那種蠢貨。他請我吃飯,不是為了打架。”
陳山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忙碌的城寨。
“他是來試探,也是來談條件的。”
“他想看看,我陳山除了牙齒鋒利,口袋裡,有沒有他們想要的肉。”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眾人。
“文輝,回複他。就說我陳山,一定準時到。”
他頓了頓,看向錢振聲。
“錢大哥,這次,你們不用去。”
錢振聲眉頭微皺,但沒有說話。
陳山繼續說道:“王虎,你跟我去。”
王虎一愣,隨即挺起胸膛:“是!山哥!”
梁文輝急了:“山哥,就你們兩個人去?太危險了!”
“不。”
陳山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種自信。
“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現在,是該坐下來,好好談生意的時候了。”
他知道,花柳培這張請柬,代表的不僅僅是和合圖。
更是整個“和”字頭,對他的態度。
這一關,他必須過。
而且,要過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