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為什麼不敢!”
崩嘴華第一個拍案而起,他那張橫肉叢生的臉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
“陳老弟!你這份心意,我崩嘴華心領了!以後在新界,不管你要地要人,一句話的事!誰敢跟你過不去,就是跟我崩嘴華過不去!”
他已經顧不上什麼大佬的架子了,兩成乾股的誘惑,足以讓他把陳山當成親爹來供著。
白頭福也笑得合不攏嘴,他那雙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陳老弟,你真是我們‘和’字頭的福星啊!製服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保證,不出一個月,全香港的酒樓,都知道你這個‘的確良’!”
花柳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狂喜。
“陳老弟,你這份大禮,太重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我花柳培,無以為報。”
他直起身,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從今天起,你‘和義堂’,不是掛名的兄弟。是我們‘和’字頭,真正的第四根支柱!”
他轉過身,對著門外大喝一聲。
“來人!開香堂!”
“什麼?”
白頭福和崩嘴華都愣住了。
開香堂?
這可不是隨隨便便的過場。
在洪門規矩裡,開香堂,意味著要舉行最正式,最隆重的入會或者晉升儀式。
通常隻有在選舉新龍頭,或者有天大的功勞時,才會舉行。
現在,花柳培竟然要為了陳山,當場開香堂?
這已經不是認兄弟了,這是要把陳山,直接推上“和”字頭核心決策層的位置!
王虎也懵了,他雖然不懂什麼洪門規矩,但也看得出,這陣仗,非同小可。
陳山知道,這是花柳培在向他表示最大的誠意,也是在用這種方式,將他和整個“和”字頭,徹底捆綁在一起。
從此以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培哥,這……是不是太隆重了?”陳山有些遲疑地問。
花柳培的眼神,掃過白頭福和崩嘴華。
“隆重?我覺得還不夠!”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
“陳老弟拿出的,是能讓我們整個‘和’字頭脫胎換骨,吃上百年安穩飯的基業!我們如果還隻是口頭上稱兄道弟,那成什麼了?豈不是讓江湖上的人笑話我們‘和’字頭,都是一群忘恩負義的小人?”
“今天,我們就要當著關二爺的麵,斬雞頭,燒黃紙,歃血為盟!”
“我要讓全香港的人都看看,誰動了陳老弟,就是動了我們整個‘和’字頭!”
他這番話說得是義正言辭,崩嘴華和白頭福再也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很快,十幾個精壯的漢子,魚貫而入。
他們動作麻利地將餐桌撤走,在宴會廳中央,擺上了一張八仙桌。
桌上鋪上黃布,擺上香爐,蠟燭,以及關二公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