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要乾什麼?
孤注一擲?
把所有家當都壓上去,跟對方拚命?
可怎麼拚?
人家是金融絞殺,我們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山哥,我們這是……這是要跟他們打價格戰嗎?”
梁文輝顫聲問道。
“用我們自己的錢,去補貼經銷商,把產品低價賣出去?”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嗎?”
在他看來,這是最笨,也是最慘烈的方法。
用自己的血,去跟一個體量遠超自己的對手硬耗。
結果,幾乎是注定的。
“價格戰?”
陳山笑了。
“不,不,不。”
他搖了搖手指。
“我們不打價格戰。”
“那……那我們拿這麼多錢,是用來做什麼?”
梁文輝徹底糊塗了。
陳山抬起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要你,拿著這筆錢,去市場上,給我買一樣東西。”
“買什麼?”
“買所有,我們需要的化工原料的……”
“期貨合約。”
“期貨……合約?”
梁文輝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是什麼東西?
“你不需要懂這是什麼。”
陳山站起身,重新走到那幅巨大的香港地圖前。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輕輕敲了敲中環的位置。
那裡,是整個遠東的金融心臟。
“你隻需要知道,從現在開始,我們的戰場,不在這裡。”
他指了指腳下的工廠。
“而在那裡。”
他指向中環。
“敵人想用他們最擅長的方式,來打敗我們。”
“那我們就用他們的方式,把他們,徹底踩死。”
陳山轉過頭,看著辦公室裡所有目瞪口呆的人。
“都聽明白了嗎?”
“現在,不是絕望的時候。”
“恰恰相反,一場天大的富貴,正擺在我們麵前。”
“對手用上千萬的資金,為我們搭好了一個史無前例的舞台。”
“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上台,然後,把所有的錢,都拿走。”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自信和感染力。
讓辦公室裡那股壓抑絕望的氣氛,悄然發生著改變。
恐慌,正在被一種莫名的,狂熱的情緒所取代。
他們聽不懂什麼叫“期貨合約”。
他們也不明白,為什麼大難臨頭,陳山反而說是一場富貴。
但他們相信陳山。
從鯉魚門,到整合“和”字頭,再到創建遠東實業。
這個男人,創造了太多的奇跡。
也許,這一次,他真的還能,力挽狂瀾?
“阿輝!”
陳山的聲音,陡然提高。
“還愣著乾什麼?!”
“是!山哥!”
梁文輝一個激靈,像是從夢中驚醒。
他不再猶豫,不再懷疑。
他轉身,像一陣風一樣,衝出了辦公室。
他要去執行命令!
不管那個命令,聽起來有多麼的瘋狂和不可理喻!
陳山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深邃。
維克多。
CIA。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
用1950年的玩法,來挑戰一個來自21世紀的玩家。
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花柳培的號碼。
“培哥,是我,陳山。”
“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