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福哥!賀喜福哥!”
“福哥,您現在是我們的全港總華探長了,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啊!”
“是啊是啊,福哥,您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我們一定照辦!”
劉福聽著這些阿諛奉承,心中無比受用。他享受著這種被人眾星捧月的感覺。從今天起,他就是香港警隊華人的最高領袖。整個香港的地下秩序,都將由他來重新書寫。
然而,就在他誌得意滿的時候,他的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陳山。
陳山正帶著白頭福和梁文輝,從港督府的另一側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目光平靜地與劉福的目光在空中交彙。
那一瞬間,劉福心中的所有喜悅和得意,都像被澆了一盆冰水,瞬間熄滅。他的後背竄起一股寒意。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讓他不寒而栗的事實。
他今天能坐上這個位子,鬥倒了雷洛,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厲害。而是因為陳山,那個年輕人想讓他坐上來。
從始至終,他都隻是陳山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陳山利用他去和雷洛內鬥,又利用他們倆的內鬥製造輿論,逼宮港督府。最後在最關鍵的時刻,他沒有拿出那份致命的證據,而是眼睜睜地看著港督府用他們自己的方式,處理掉了雷洛。
這樣一來,陳山既達到了讓雷洛倒台的目的,又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沒有沾上一點臟水。甚至還賣了港督府一個麵子。
而他劉福,雖然坐上了總理全港總華探長的位子,但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兩個區,三成的規費,二十萬的現金,這些都白白送給了陳山。
更重要的是,那份足以讓他也萬劫不複的證據,還捏在陳山手裡。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要了他的老命。
想到這裡,劉福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他這個新晉的總探長,看起來風光無限,實際上卻是一個被陳山用鎖鏈牢牢拴住的傀儡。
陳山,才是這場博弈中唯一的,也是最大的贏家。他不僅得到了名,也得到了利,更是把整個香港的黑白兩道都玩弄於股掌之間。
劉福看著陳山緩緩向自己走來。他感覺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而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
“劉探長,恭喜,恭喜啊。”陳山走到劉福麵前,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伸出了手。“以後香港的治安,就要多多仰仗您了。”
劉福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伸出手和陳山握在了一起。
“陳老板,客氣了。”
“以後我們還要多多合作才是。”
他的手冰冷而潮濕。
陳山握著他的手,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顫抖。他笑了笑,鬆開了手。
“一定。”
說完,他不再看劉福一眼,帶著白頭福和梁文輝轉身離去。
隻留下劉福一個人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知道,屬於雷洛的時代結束了。而屬於他劉福的時代,剛剛開始就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這個香港,未來的天到底姓什麼,恐怕還說不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