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鄭太宰,鄧執政彼輩,無非屍位素餐,隻要一輩子得過且過,守著個祖宗舊製不變,便可安享富貴,反正出了任何事,都跟他們無關!
哪怕明天遼金的大軍打到京師城下,他們最多也就和赤壁之戰前東吳的那些權臣一樣,張口勸主公降了就是。反正不降就在東吳做官,降了就去曹魏做官,橫豎不虧。
人臣之道不該是這樣的!
我知道蔡太師,童檢校的官聲和民望並不好,甚至民間有把他倆和王黼,梁師成,朱勔,李彥等四人並稱六賊的。
然而孔顏之後,世間可有完人?
不管怎樣,既然君父有振作之心,又不是什麼淫邪亂政,蔡京,童貫兩位至少能謹遵人臣之道,籌謀指畫,想辦法完成君上的期望,馬政以為,這沒有什麼對不起天下人的!
我等竭誠儘心,事成,燕雲回歸華夏,從此大宋直追漢唐功業,他年未必不能重開安西,北庭舊疆,揚我大宋天威,彪炳史冊!
事若不諧,最多不過引刀一快,一腔碧血殉了宗廟社稷便是,我等是怕死?還是怕死後無顏見祖宗先賢?”
唐烈年少,雖知前路艱險,微微覺得不安,但馬政須發皆張,講得如此慷慨激昂,哪裡還按捺得住!跳起身來,就拜了下去:
“馬大夫不須再說,此行海裡山裡,刀槍裡箭叢裡,你我同去便是!”
馬政大喜,搶上兩步,執住唐烈雙手,兩人把臂對視半晌,均覺莫逆於心!
半晌,雲穀真人輕咳一聲,打斷了兩人的忘年基情:
“好了,老道兒是個煞風景的,卻要打斷兩位一下。
聖命重要,軍情緊急,而且馬大夫你剛才還說,之前的那兩個什麼王師中,高藥師,純純的廢物,在海上逡巡浪費了三月之久,咱們從現在起,就得安排準備了,爭取早日上路,大功若成,他日有的是時間感傷歎懷。
踏星子,你既已接了任務,說給為師聽聽,要想把差使辦好,第一步要怎麼做?”
唐烈一怔,微一思忖。
他出身川東武林大豪門唐家,從小就被大家族繼承人的標準培養,家學淵源,稍長又投入當世第一宗師雲穀真人門下,自然不是悶著頭習武的普通道門弟子,當下答道:
“若要成大事,無非兩樣,人力;財力!”
“好!倒不是隻會說空話!
人力這邊,為師準你除了慕師妹,可任意挑選兩名平輩精英同行,四人自然以你為首,任你調度。
你雲隱師伯本來不日就會回歸本門,到時候我和雲墨師伯會同他商議,從中挑選一人啟程追趕你等,暗中保護使團。”
唐烈大喜,雲隱,雲墨都是和雲穀真人齊名的“墨鶴隱鬆穀”五雲中人,都是江湖中武功登峰造極的絕頂大高手,任一人都可以鎮壓一方,有一位這樣的大高手暗中保護,自然安全性大增。
回過頭一想,唐烈又有些躊躇:
“師父,不管是雲隱師伯,還是雲墨師伯,年事都已頗高,此去要出海翻山,聽說那女真王帳更在極北苦寒之地,彆說兩位師伯都已年邁,就是巧兒師妹,畢竟是女兒身,之前也少於下山曆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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