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中一事。
陳順安無比痛快。
晌午在二葷鋪大堂吃飯,都多吃了一碗豬下水。
黎老爺那允諾的一成利,隻是意外之喜。
陳順安倒是並未過於放在心上。
畢竟此事周期太長,恐怕得按月算。
等一月之後,或許早就換了光景。
陳順安最看重的,還是黎府所能提供的願念!
黑雲如潮,狂風如吼。
天空如潑墨般翻湧,卻偏偏憋著一口氣,不肯落下一滴雨來。
這樣的怪天氣,持續了整整兩日。
但人們也隻是偶爾抬頭望天,抱怨幾句,便又忙活自己的生計。
畢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此等天時何人能乾預?
拐棗巷子,二葷鋪中。
陳順安跟一群水三兒擠在油光發亮的榆木桌上,吃得大汗淋漓。
陳順安在林教頭眼中,畢竟隻是有望二流,卻不是真的二流。
自然沒有每日去單間上桌吃飯的資格。
昨日之事,隻等於在騾子麵前吊一根蘿卜,聊作激勵罷了。
即便如此,陳順安也清晰感受到飯桌上,其餘水三兒對自己的熱情絲毫不減,不時端茶倒水,噓寒問暖。
都成了好人。
再無類似福生這樣的‘惡人’。
至於昨日,水三兒們跟萬隆碓房火並之事,宛若不曾發生般。
不僅萬隆碓房那邊毫無動靜,李掌櫃乃至東家他們,也是不置一語。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沒完。
粗陶海碗裡堆滿暗紅色的豬腸、肺頭、炸豆腐,腸衣油亮,褶皺間掛著琥珀色的鹵汁。
入口味如往常,湯濃味濃。
但陳順安不得不承認,跟昨日吃的母雞老參湯、燕窩鍋燒鴨子這些比,是遠遠不如。
嘗過了那口味道,似乎便再也回不去了。
“戒驕戒躁,循序漸進。”
陳順安告訴自己得忍耐。
不過是區區藥膳,母雞老參湯罷了。
何需掛念?
畢竟要不了多久了。
……
陳順安心心念念了一天的母雞老參湯,勞心刮腸的,饞蟲勾動。
等下值了,他沒去茶館聽戲,專程去市集買了隻原產江左府的鹿苑雞,肉質肥嫩,鮮美可口。
又去藥鋪買了根三年藥齡的劣等山參。
回到家後,磨了婉娘許久,婉娘才瞪了陳順安一眼後,無奈燉雞去了。
“可惜了,無論是滋味還是藥效,連原品的十分之一都趕不上……”
飯後,陳順安有些遺憾的放下碗筷。
當然,這句話陳順安自然不會說出口。
反而對著婉娘就是一陣誇獎讚美,什麼‘婉娘做的飯菜那是好吃又好看,舌頭都快化了‘。
還有‘這廚藝簡直出神入化,天朗軒的大廚也不過如此’。
聽得婉娘心花怒放,連忙碌一天的疲憊都拭去許多,充滿了乾勁,尋思著明日多弄些樣式給哥嘗嘗。
消食後,照常藥浴。
等婉娘離去後,陳順安在院中踩樁練武。
又是一粒龍象淬骨丹下肚。
丹藥入肚即化,跟晚膳一起化作暖流,隨著陳順安的錘煉和動作,快速充斥全身。
委中大筋更是滾燙彈動。
半個時辰後,又兩招打法練成。
氣血種子凝聚,龍歸大海。
隨著劈裡啪啦的震蕩聲傳來。
妙音一百一十七。
陳順安收功吐息,眸中精光大亮。
“這便是天才的滋味麼?”
每日都有進步,如此清晰而顯著。
區區數日,便已練就七招打法,氣血大漲。
毫無瓶頸之說!
念及於此,陳順安對神相·慶忌和草籙的晉升,更是期待,心中一片滾燙。
而若是不出意外,今夜,願念便可攢夠10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