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誌之士,無論出身,但懷赤誠之心,具淩雲之誌,皆可赴此山,受我幫考核,共謀大事!”
好家夥,開設分舵居然跑到京師來了!
還在這招人納新!
陳順安暗暗驚歎啯嚕會的膽子之大。
天子腳下,也敢造反?!
陳順安並不看好啯嚕會此舉。
不過……
啯嚕會一向在南方活躍,此番進京,真就隻是為了吸收新血?
還是說,也是為了芙蓉膏火而來?
陳順安突然想到了什麼,心底一跳,臉色忽明忽暗。
他沒有在原地逗留太久,收好啯嚕掛牌,見馬秀才那邊並無異樣,這才快速朝阪野津渡而去。
花了半貫錢,在窩棚區找了個腳夫,托他去西山去一趟,捎去那幾個山民橫死的信息。
讓他們家人前來收屍。
倒不是陳順安一昧古道熱腸,而是他和死者家人有著相同的立場。
此事,不可報官。
屍體的價值,有時候比活人還貴。
我大聖朝,不少地方的訟棍、地痞乃至跟當地衙役都沆瀣一氣,對於這種的凶殺案,都會草擬訴狀,勒索苦主、甚至給左右路人、商戶,定一個見死不救的罪名。
你是無辜的?
怎麼證明?先拿錢。
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麼報官?!
再拿點錢吧。
為什麼見死不救?!
多拿點錢!
想贖屍?
所有錢都拿來!
……
陳順安踏波而行,身邊是快速掠過的紅蓮綠荷。
隨著一道淺淺漣漪擴散,陳順安無聲無息落到舢板之上。
陳順安目光一掃,便覺感應範圍中,並無活躍的靈性。
更彆說那金鱗鱨的蹤影了。
我陳某用馬秀才打窩,也空手而歸了?
陳順安心底有些遺憾,遞出用荷花葉包裹的三個鍋貼包子、一碗酸梅湯。
這是陳順安路上買的,尤其是那鍋貼包子,是半瘦半肥的精肉加上大蔥和餡兒,擱在鍋裡刷上油兩麵慢煎,那叫一個外焦裡嫩。
不算便宜,尋常百姓吃一個都算解饞,開了油葷!
畢竟是請人來幫忙,自然不能虧了馬秀才吃食。
看到陳順安,馬秀才放下書本,長長伸了個懶腰,又不慌不忙掬水來喝,擦擦手臉。
一番準備後,帶著對美食充足的尊敬,馬秀才緩緩攤開荷花葉。
“香,真香……順安兄也算是老饕了,這般地道的鍋貼包子你都能找到。”
馬秀才長長吸了口氣,口齒生津,喉結滾了又滾。
然後他留意到陳順安臉上那淡淡的懨懨之色。
馬秀才眼底掠過一絲狡黠之意,慢悠悠指著船外的竹篾魚籠道,
“有隻傻草魚,許是嫌水裡太熱,竟自個兒跳入這魚籠中了,順安兄你說怪不怪,古有願者上鉤,現有願者入籠,哈哈哈……”
陳順安眸光驟亮,趕緊提起魚籠,隨著‘啪嗒啪嗒’的滴水聲,一條又肥又大的草魚出現在眼前。
陳順安一眼就認出,這就是那金鱗鱨所化草魚。
隻因這草魚也是一身細皮白肉,腹部滾滾的。
那眼底偶爾掠過的慌亂,哪裡瞞得過陳順安的法眼!
“小金魚,陳某對不住了……”
陳順安三下五除二,便將這草魚五花大綁,用魚繩一端穿透魚嘴打結,將其弓起。
這草魚還在裝傻,瞪大了那對死白詭異的眼睛,嘴巴一張一閉。
阿巴。
阿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