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角落,陸青山拿著電話,身後是家人在璀璨夜色下的歡聲笑語,耳邊是來自京城那條加密線路裡,張榮峰沉穩中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激昂聲音。
“陸司長,你這手釜底抽薪,簡直是神來之筆!”張榮峰的聲音裡,滿是發自肺腑的欽佩,“白宮那個‘拔刺行動’的文件墨跡還沒乾呢,就直接胎死腹中了!我看了今天一早的新聞發布會直播,美國商務部和財政部的聯合發言人,那臉色比咱們食堂放了三天的鹹菜還難看!手裡的稿子抖得跟秋風裡的落葉似的,反複強調美方致力於維護‘自由、公平’的全球貿易環境,對任何可能引發大宗商品價格波動的行為表示‘嚴重關切’。我看他們不是關切,是快心梗了!”
張榮峰頓了頓,興奮的語氣沉澱下來,變得更加鄭重:“我給你打電話,是傳達陳老和部裡的最新精神。美國那邊,被你這麼一搞,注意力索性完全轉向了蘇聯。蘇聯目前經濟一團糟,本來被動跟美國緩和的關係,突然又緊張了起來。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雙方在各個領域的摩擦都在急劇升級,大有重回冷戰巔峰的架勢。”
陸青山靜靜地聽著,目光落在遠處海麵上緩緩行駛的天星小輪,那點點燈火,像一顆顆跳動的脈搏。他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日內瓦古堡裡,那份由歐洲舊貴族們聯名簽署的協議。
“陳老和幾位首長的意思是,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張榮峰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帶著一絲電流的嘶嘶聲,“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跟美蘇兩邊的軍工科技項目搭上線。我們不求彆的,以學習為主,銷售為輔。你上次在紐約和倫敦掀起的風暴,雖然大獲全勝,但外彙回流需要時間,可國家下一個五年計劃的盤子已經鋪開,到處都等著米下鍋,外彙缺口實在是太大了。”
“明白了。”陸青山的回應隻有三個字,平靜,卻重如泰山。
他心裡清楚,國家為了支持他在海外的行動,承擔了巨大的壓力。現在,是該他反哺的時候了。而那些歐洲“合夥人”手中的軍工股份,就是他最好的敲門磚。
“好!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張榮峰如釋重負,“你先好好陪家人,具體的事情,等你回京再詳談。”
電話掛斷。
陸青山沒有立刻轉身,他依舊站在角落裡,海風吹動著他襯衫的衣角。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美蘇爭霸,軍備競賽。這對於彆人是危機,對他而言,卻是天大的商機。英國的羅爾斯·羅伊斯,德國的萊茵金屬,法國的達索……這些軍工巨頭的背後,哪一個沒有那些“創始合夥人”的影子?現在,是時候讓這些老牌帝國的遺產,為華夏的崛起,貢獻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又不易察覺的弧度。
“爸爸,吃蝦蝦!”陸曉雪舉著一隻剝得乾乾淨淨、還沾著媽媽擔心燙而吹過口水的白灼蝦,邁著小短腿搖搖晃晃地跑到他跟前,仰著紅撲撲的小臉,大眼睛裡滿是期待。
陸青山眼中的冰冷瞬間融化成一片春水,他蹲下身,笑著張開嘴,將那隻混合著鮮甜與奶香的蝦肉連帶著女兒的口水一起吃了下去,然後一把將女兒抱進懷裡,在她肉嘟嘟的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好吃!我們家曉雪剝的蝦,是全世界最好吃的!”
“咯咯咯……”陸曉雪被他胡子拉碴的下巴紮得直癢,笑得在他懷裡像隻快活的小海豚。
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吃完宵夜,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陸青原和陸青河兩兄弟卻睡不著,兩人在陽台上,就著維港的夜色,一人點了一根煙。
“大哥,你說明天回去,咱們家這攤子,該從哪下手?”陸青河這個副縣長,此刻也沒了主意,他這幾天受到的衝擊,比他過去十年加起來都多。
陸青原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看著遠處港島的萬家燈火,煙頭在夜色中明滅不定。
“從人下手。”他吐出一口煙圈,聲音沉穩得像腳下的大地,“二弟把天大的家業交給了咱們,但光有錢有項目不行,得有能扛事的人。回去了,先把山灣那幾個廠子的老人,還有各地特產集市裡那幫能乾的小夥子,都拉到京城來,統一培訓。咱們得有自己的黃埔軍校,得有自己的隊伍!”
陸青河聞言,眼睛一亮,重重地點了點頭。
臥房裡,林月娥已經給曉雪洗漱好,哄睡著了。她回到正廳中,看到陸青山坐在沙發上,便起身給他倒了杯溫水。
“又在想公司的事?”她輕聲問,伸手幫他解開襯衫最上麵的領扣,讓他能放鬆一些。
“嗯,想了點小事。”陸青山握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嗅著她身上熟悉的馨香。
“姐夫,是有什麼麻煩嗎?”林月強不知什麼時候湊到了門口,手裡還拿著一盤沒吃完的燒鵝,滿嘴是油,臉上帶著一絲好奇寶寶般的探尋,“是不是又有哪個歐洲的朋友,要送咱們家東西了?我跟你說,那法拉利就不錯,比咱們的解放卡車跑得快多了!要不讓他們再送一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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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山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送東西,”他想了想,決定用一種林月強能理解的方式來解釋,“是有人想請咱們吃飯,但飯錢得咱們自己想辦法掙。”
林月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覺得這事兒有點繞,索性繼續埋頭對付那盤燒臘和白啤,嘴裡嘀咕著:“吃飯還要自己掙錢?那多沒麵子……”
夜深了,陸青山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他拿起那部從不離身的衛星電話,撥通了紐約的號碼。
電話幾乎是秒接,那頭立刻傳來大衛·科恩精力旺盛到有些癲狂的咆哮。
“老板!您終於想起我了!您知道嗎,現在整個華爾街都叫我‘咖啡因暴君’!星巴克的老板給我打了八個電話,哭得像個三百斤的孩子,求我賣給他一點咖啡豆,他說再這樣下去,他的店就隻能改名叫‘白開水之家’了!我告訴他,讓他去找您,不是您不喜歡喝咖啡,隻是想屯點豆子!”
“大衛,”陸青山打斷了他的表演,“交給你一個新任務。”
“您說!老板!就算是您讓我去把自由女神像的火炬換成咱們星漢藥飲的瓶子,我也給您辦得妥妥的!”
“幫我查一下,最近五角大樓和克裡姆林宮,誰家的軍火訂單最大,都賣了些什麼,賣給了誰。”
電話那頭,大衛的呼吸聲瞬間消失了,安靜得能聽到他心臟驟停後又瘋狂複蘇的擂鼓聲。
過了足足五秒,他才用一種夢囈般的,帶著哭腔的顫音,小心翼翼地問道:“老……老板……我們……我們不是一家有理想、有道德的金融公司嗎?您……您這是要乾嘛?我們……我們也要開始賣坦克了嗎?這……這犯法吧?!”
“不。”陸青山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我們不賣。”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如同法官宣判般說道:
“我們隻負責……收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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