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我再正式幫你治療,不過我這治療可不免費。”
她淡淡地補了一句。
說罷,她丟了個東西過去,一道白色小弧光在空中劃過。
隨後,她便沒有再多說一句,直接走進了洞穴。
她給的是藥片。
那種藥效強勁的藥片,在這個世界裡屬於稀缺資源。
但她當初剛覺醒異能的時候,經曆了不少屈辱和欺負,沒少受苦。
於是從那時起,她就在身邊隨時準備著這些應急的東西。
詡曄看著手中那顆白色的藥片,心情複雜難平。
“你終於回來了,怎麼受傷了?”
是戈耶。
“戈耶,我似乎喜歡上她了。”
他說這話時,語氣有些輕顫。
這個“她”指誰不用說出口。
兩個人心裡都很清楚。
戈耶走到詡曄身旁,站到他身邊。
兩個人就這樣一齊仰頭望著夜空中的月亮。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也很靜。
靜默了一會兒,詡曄再次開口,聲音低沉。
“對不起,這回是我連累了你。”
要不是為了他,戈耶不會在那群人麵前承受那麼多的羞辱和暴打。
心頭苦澀難耐,詡曄聲音哽咽地說:“我以為我再也回不了家了。”
那天他就在現場,被幾個鷹族族人牢牢困住動彈不得。
哪怕再掙紮,也無法掙脫那道牢籠。
他隻能看著戈耶,被那群鷹族獸人折磨得遍體鱗傷。
戈耶嘴角掛著淡淡笑意,眼神溫和。
他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你還記得吧?當初你為了保護楚婧,連臉都被劃傷了,那時候可真嚇壞我們了。我挺感激你的。”
當初,和楚婧正式定下伴侶契約的,也隻有他和容愷。
若說楚婧不幸遭遇不測。
他們兩個也會因心靈感應與生命契約而一並隕落。
這是一段生死相依的命運牽絆。
詡曄靜靜地聽著,眼神微微黯淡了幾分。
他低聲問道:“戈耶……以前的楚婧,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雌獸?”
他記得把她從死亡邊緣救回來的那天。
他原以為楚婧溫柔且善解人意。
可當他真正與她結為伴侶之後,現實才狠狠撕碎了他心中的幻想。
在一次又一次的誤解、冷落、乃至傷害中。
詡曄開始沉默,不再多說。
突然被這麼問了一句,戈耶愣住了。
他怔怔地出神了一會兒,然後努力回想過去。
然而,令他自己都驚訝的是,關於楚婧最初的模樣竟已模糊不清。
他緩緩開口。
“也許……她骨子裡並不壞。隻是一些獸人挑撥離間,才讓她變成那樣。”
停頓片刻,他苦笑著補上一句。
“這大概,就是我最後能給出的答案了。”
……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
楚婧睜開惺忪的眼睛,還沉浸在剛醒的懵懂中。
一眼就看見站在床前的兩個獸人。
她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太確定地說:“你們倆,一大早站在床邊做什麼?想嚇我是不是?”
見楚婧醒了,戈耶和詡曄互相對視了一眼。
片刻後,戈耶輕悄悄地用手肘輕輕碰了碰旁邊的詡曄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