詡曄沒說話,隻是低著頭,手指緊緊攥著那顆藍色晶石和果子。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手中的東西上。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抬起眼。
望著楚婧離去的方向,喉結動了動,終究什麼也沒說出口。
……
眼下最要緊的是安撫廉尤,讓她情緒穩定下來。
這樣她才能安心配合自己去救廉桉。
否則,一旦治療進行到一半,她突然衝進來鬨事,打亂節奏。
不僅會影響施術效果,甚至可能讓廉桉的傷勢惡化,前功儘棄。
“阿婧姐,彆抱了……”
廉尤低聲開口,聲音細弱得幾乎被風吹散。
楚婧一聽,眉頭微微一皺,還以為她是嫌自己把她當小孩寵,心裡有些失落。
正準備鬆開環抱著她的手臂。
誰知下一瞬,就聽廉尤癟著嘴,聲音更低了一度,帶著幾分委屈地說:“我身上……都是血,臟……”
楚婧:“……”
她嘴角微微抽了下,眼神複雜地看了廉尤一眼,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要沒猜錯,這些血,都是你哥的吧?他為了保護你受的傷,流的血,你現在反倒嫌棄起他來了?”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顯。
你還嫌棄起親哥來了?
誰知廉尤頭都沒抬,睫毛低垂著,盯著自己染血的指尖,直接回了句。
“反正都臟。”
楚婧:“……”
她沉默了片刻。
這孩子倔強得近乎執拗。
明明關心得要命,卻偏要用冷漠來掩飾。
這真是親妹妹沒跑了,和她哥一個脾氣,藏不住事又硬要逞強。
但其實廉尤心裡想的是,阿婧姐那麼出色的雌獸,乾淨、強大、溫柔又耀眼。
而哥哥不過是個常年奔波在荒野裡的普通獸人,如今還傷成這樣,渾身是血。
她可不想用自己的臟身子,去玷汙了楚婧的懷抱。
見她還有心思貧嘴,楚婧也不惱。
反而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
“彆怕,有我在,你哥不會出事。”
“來,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蹲下身,與廉尤視線平齊,眼神溫柔。
“嗯。”
廉尤咬了咬唇,終於點了點頭。
……
等楚婧治療結束,掌心的光芒緩緩散去。
廉尤也把前因後果斷斷續續地講完了。
原來,廉桉在巡邏時意外發現了一串極其隱蔽的腳印。
經過仔細辨認,確認那是狐族特有的爪痕與步態。
他心中警覺,沒有貿然驚動他人,便獨自一人循著蹤跡悄悄前去探查。
翻過一道山脊後,他在一處廢棄的礦洞附近,終於發現了幾個身穿灰褐色皮甲的狐族獸人。
他本打算悄悄退走,卻恰好聽見那幾人低聲交談,其中一句讓他猛地停下了腳步。
“楚婧那個雌獸,據說已經來到邊境了。”
廉桉心中一凜,立刻屏住呼吸,躲在岩縫後悄悄傾聽。
他越聽越心驚,原來這群狐族竟在密謀針對楚婧的行動。
他聽得太過專注,幾乎忘記了自身處境,全然沒有察覺到身後不知何時已悄然靠近了幾道身影。
等他察覺不對時,四周已被包圍。
對方反應極快,二話不說便發動攻擊。
廉桉被迫迎戰,一邊抵抗一邊尋找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