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麼看,這片林子裡的獸人,怕是早就被控製住了。”
他環視四周,眉頭緊鎖,眼神裡閃過一抹憂色。
“不止是那兩個雌獸,恐怕其他看似無害的獸人,也都已經被他們收編,或者被下了某種禁製。”
這話一出,眾人心裡都是一震。
楚婧立刻想到昨天萩夜去找獸人幫忙的事,眉心一緊。
“所以,他們當時答應幫忙,其實是假的?”
“他們根本就沒打算救我們,隻是在拖延時間,等我們落入陷阱?”
萩夜撓了撓後腦,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這個……我也說不準。”
他聲音低了下來,帶著幾分懊惱。
“那會兒打得太急了,東一下西一下,打到哪兒忘了哪兒。根本記不清誰是真心想幫我們,誰又是假裝配合的。有些獸人確實出手了,可轉頭就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
“我現在回頭看,可能……他們也身不由己。”
“咳咳……”
突然,一陣微弱的咳嗽聲從一旁傳來。
江季眼睛一亮,臉上頓時浮現驚喜。
“沽祀?你醒啦!”
他幾步上前,蹲在那人身邊。
“你終於醒了!我們都擔心死了!”
沽祀第一眼就看到了江季的臉。
他眨了眨眼,視線慢慢聚焦。
接著,他目光慢慢掃過一圈,從萩夜到容愷,從鳴曄再到楚婧。
最後,長久地停在了楚婧身上。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
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著他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問。
“你為什麼救我?”
楚婧毫不猶豫地答。
“你救了江季,我救你,兩清。”
一句話,就將對方那點隱秘的期待徹底凍住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
鳴曄剛想打個圓場,江季卻突然冒出一句。
“沽祀,你跟雌主道個歉唄?雌主心大,肯定能原諒你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沉默的沽祀。
楚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傷剛好就想皮癢?要不要我再給你來幾下?”
話音未落,她的手指已經地搭在了腰間的短刃上。
威脅意味十足。
可江季卻傻乎乎地沒聽懂,臉上依舊掛著討好的笑。
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踩到了雷區,還在繼續說。
“雌主,您先彆生氣啊。我真是替沽祀打抱不平。他真的有苦衷啊。您不知道,他小時候親眼看著父母在一場獸潮中被活活撕碎,鮮血灑了一地……那種慘狀,換誰也受不了。”
“後來,他成了孤兒,四處流浪,又被仇家追殺,險些喪命。要不是您家當年出手相救,收留了他,他早就死在荒野裡了。”
他語氣漸漸變得低沉,眼中閃過一絲同情。
“他當初突然離開您,根本不是因為無情,而是怕連累您!您是整個部族的雌主,身份尊貴,若因他引來禍端,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他才一個人悄悄走掉,跑去暗中籌備複仇……”
楚婧聽完,眉頭微微一挑。
她冷冷反問。
“然後呢?他是走了,留下我一個人應付族內質疑、外敵環伺。你說他怕連累我,可他的‘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處境?有沒有問過我的意願?”
原主對沽祀的感情十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