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大宅的朱漆大門前,兩隻漢白玉石獅子蹲在台階兩側,獅眼嵌著墨玉,透著股生人勿近的威嚴。
門楣上的“蘇府”匾額是百年前陽神修士題字,鎏金的字體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像在俯視著每一個前來的人。
蘇言牽著馬,站在台階下的青石板路上。他特意整理了下青布道袍,將腰間的鐵劍往裡收了收——不是怕被輕視,而是不想剛進門就引發衝突。
白氓站在他身側,手按在砍柴刀的刀柄上,眼神警惕地掃過門口的守衛,低聲對蘇言說:“家主,剛才我看到那兩個守衛在議論,說‘剛入金丹的嫡子,還不如咱們金丹巔峰’,怕是早就得了續弦主母的吩咐,要故意刁難咱們。”
蘇言微微點頭,他雖為前家主蘇文山的嫡子,卻因當年被誣陷離開,如今蘇家由續弦柳氏扶持的旁支蘇明哲掌權,這些守衛看不起他這個“落魄嫡子”,也在情理之中。
剛要抬步上台階,就被兩個穿著黑甲的守衛攔住。左邊的蘇虎,身材高大,黑甲上繡著“蘇”字紋,周身縈繞著金丹巔峰的渾厚氣息,雙手抱在胸前,斜睨著蘇言的道袍,嘴角撇出一抹嘲諷:“站住!蘇言?彆以為頂著個‘嫡子’名頭就能隨便闖!你剛入金丹,連靈力都沒穩固,也配走蘇家正門?從側門繞進去,還得給我們磕個頭賠罪!”
右邊的蘇豹更過分,手裡的長戟往地上一戳,“哐當”一聲震得地麵的石子都跳了起來,金丹巔峰的威壓像座小山,直壓向蘇言:“小子,彆給臉不要臉!當年你爹蘇文山倒台,你就是個喪家之犬!如今回來,還敢擺嫡子架子?信不信我廢了你的靈根,讓你這輩子都沒法修煉!”
白氓立刻上前一步,卻被蘇豹的威壓震得後退半步——築基初期的他,在金丹巔峰麵前,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蘇豹的手直接拍向白氓的肩膀,掌風帶著金丹靈力,顯然是想下狠手。
就在這時,蘇言突然上前一步,右手像閒庭散步般,輕輕搭在蘇豹的手腕上。“啪!”指尖相觸的瞬間,蘇豹隻覺得手腕像被鐵鉗夾住,金丹巔峰的靈力竟被一股詭異的力量纏滯,連半分都使不出來。
他瞪大眼睛,滿臉難以置信:“你……你剛入金丹,怎麼能攔得住我?你用了什麼邪術!”
“邪術?”蘇言語氣平淡,指尖卻微微用力——他調動識海的信仰力,順著蘇豹的手腕往裡鑽,攪亂他的靈力運轉。
蘇豹瞬間疼得額頭冒冷汗,臉色從紅變青,連聲音都發顫:“疼……疼!你放開我!柳主母不會放過你的!”
“柳主母?”蘇言冷笑一聲,左手悄然結印,“影子束縛術”雖不依賴靈力強度,卻能靠影子困敵。
低喝一聲:“影子束縛!”
地麵上,蘇豹的影子突然活了過來,像墨色的藤蔓,順著他的腳踝往上纏,短短一瞬就纏住了他的四肢。
蘇豹想掙紮,卻發現身體像被釘在地上,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他眼睜睜看著蘇言的指尖,泛起一絲幾乎看不見的黑炎,那是天照火的微光,順著他的手腕,悄無聲息地鑽進靈脈。
“啊!我的靈根!”蘇豹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金丹巔峰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掉,“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我的靈根像被火燒一樣!快停下!我錯了!”
旁邊的蘇虎早就嚇得僵在原地——他雖也是金丹巔峰,卻看不透蘇言的手段,那能纏滯靈力、灼燒靈根的能力,根本不是剛入金丹該有的。
蘇言冷冷瞥了他一眼,蘇虎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連看都不敢看蘇言的眼睛。
蘇言鬆開手,蘇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神裡滿是驚恐和後怕。
蘇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記住,嫡子的身份,不是你們能辱的。下次再敢刁難,就不是傷靈根這麼簡單了。”
說完,他牽著馬,帶著白氓,徑直走上台階。
路過蘇虎身邊時,蘇虎連大氣都不敢喘。
兩人走進大門的瞬間,蘇虎才敢扶著蘇豹,聲音發顫地問:“豹哥,這……這蘇言到底是什麼來頭?剛入金丹,怎麼比咱們金丹巔峰還厲害?”
蘇豹捂著胸口,疼得說不出話,隻能搖了搖頭——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落魄嫡子”,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手段,連金丹巔峰的自己,在他麵前都像個沒斷奶的孩子。
蘇言剛走進前院,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東邊傳來。他停下腳步,轉頭望去,一個穿著寶藍色錦袍的中年男人,帶著十幾個家丁,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男人腰間係著塊羊脂玉佩,臉上留著八字胡,正是柳氏的心腹官家蘇忠,金丹初期修為,也是蘇明哲的狗腿子。
“大膽狂徒!竟敢在蘇家門前傷柳主母的人!”蘇忠隔著老遠就指著蘇言,聲音尖利,“你不過是個落魄嫡子,當年你爹蘇文山被廢,你就該永遠彆回來!如今傷了蘇豹,柳主母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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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氓剛要開口,蘇言卻抬手攔住他。他看著蘇忠,語氣平淡:“我是蘇文山的嫡子,回自己家,卻被守衛刁難,我隻是自衛而已。倒是你,作為官家,隻認續弦柳氏,不認前家主嫡子,這就是蘇家的規矩?”
“嫡子?”蘇忠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指著蘇言的鼻子,笑得前仰後合,“就你這剛入金丹的廢物,也配叫嫡子?蘇明哲少爺可是金丹後期,柳主母還給他求來了蓬萊閣的資源!你呢?青布道袍,連件像樣的法寶都沒有,怕是在揚州混不下去,才回來蹭吃蹭喝!”
周圍的家丁也跟著起哄:“就是!落魄嫡子,還不如咱們家明哲少爺!”
“忠爺,彆跟他廢話,廢了他的靈根,讓他知道誰才是蘇家的主人!”蘇忠抬手止住家丁,眼神陰鷙地看著蘇言:“你不是說你是嫡子嗎?敢不敢去測根柱測一測?蘇家的測根柱百年未損,隻有嫡係才能測出上品以上靈根!你要是測不出,就證明你是野種,我就廢了你的靈根,把你趕出京城!”
白氓心裡一緊,湊到蘇言耳邊低聲說:“家主,柳氏肯定動過測根柱,怕是想故意讓您出醜。”
蘇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然後看向蘇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測就測。不過我要是測出極品靈根,你就得當著全院人的麵,喊我一聲‘嫡子少爺’,再把柳氏暗害我爹的證據交出來!”“極品靈根?還想要證據?”
蘇忠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拍著胸脯囂張地喊道,“你要是能測出極品靈根,我就按你說的做!可你要是測不出,我不僅要廢了你的靈根,還要把你爹蘇文山的牌位,從宗祠裡扔出去!”
周圍的家丁們笑得更歡了,在他們眼裡,蘇言就是個跳梁小醜,彆說極品靈根,能不能通過柳氏動過手腳的測根柱,都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