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蘇言帶著千代、白氓和小鹿來到幽冥穀入口。
穀口被濃得化不開的黑霧籠罩,霧中傳來“嗚嗚”的怪響,像無數冤魂在哭嚎,連空氣都帶著股腥甜的腐味。
地麵上,淡紫符文若隱若現,顯然是玉藻前布下的預警陷阱。
“這黑霧能吞噬靈力,進去後連魂息都會被乾擾。”千代皺眉,讓三台傀儡上前試探,傀儡剛踏入黑霧,身上的銀白鎧甲就泛起淡紫魂氣,關節處的符文開始變暗,顯然是被黑霧侵蝕。
蘇言還沒開口,肩頭的小鹿突然“揪呢!”一聲,從冠冕形態變回原形。它晃著毛茸茸的尾巴,蹦到黑霧前,鼻尖湊到霧邊輕輕嗅了嗅,突然打了個噴嚏,雪白的絨毛上沾了點黑霧,卻沒被侵蝕,反而被絨毛吸收,化作縷淡白的靈力,鑽進小鹿的鹿角裡。
“這小家夥……連黑霧都能吸收?”白氓瞪大了眼睛。話音剛落,黑霧突然劇烈翻滾,兩道漆黑的影子從霧中竄出,是幽冥穀特有的“黑霧妖靈”,通體由濃黑霧氣組成,隻有一雙猩紅的眼睛,爪子泛著淡紫魂氣,直撲小鹿的方向,顯然是被小鹿吸收的靈力吸引。
小鹿卻不怕,反而興奮地“揪呢!”叫一聲,鹿角射出無數赤金光絲。光絲像細密的網,瞬間纏住兩道妖靈,妖靈發出“滋滋”的怪響,身體開始被光絲分解,化作縷縷黑霧,被小鹿吸進鹿角裡。
吸到一半,小鹿突然停住,用前蹄輕輕拍了拍其中一道妖靈的影子,又加快了吸收速度,連妖靈猩紅的眼睛都被光絲拆解成點點微光。
解決完妖靈,小鹿才繼續對著黑霧揮了揮前蹄。鹿角光絲織進黑霧,散開的霧氣中露出陷阱:地麵刻著“噬魂符”,符紙下埋著尖銳的骨針,針上纏著淡紫魂氣。
光絲在安全區域織出“小路”,每隔一步繞成小圓圈。
小鹿蹦跳著踩在圈上,偶爾回頭對著蘇言叫一聲,前蹄拍了拍光絲圈,催促眾人跟上。
蘇言笑著跟上,踩在光絲圈上時,溫暖的靈力裹住腳踝。千代和白氓也趕緊跟上,看著小鹿在前方探路,偶爾戳戳骨針吸魂氣,忍不住相視一笑,這哪是上古巫靈,分明是個帶“安全導航”的小嬰兒,還順便把妖怪當“零食”收了。
穿過黑霧,前方出現一片枯骨林。地上的白骨堆得比人還高,樹枝上掛著風乾的修士衣物,風一吹,衣物“嘩啦”作響,像在招手。
剛走進骨林,地麵突然震動,十具白骨從堆裡爬起,是玉藻前用魂術操控的“白骨傀儡”,眼眶裡泛著淡紫魂氣,手裡握著白骨刀,對著蘇言等人圍過來。
“還有這東西?”白氓舉起砍柴刀,剛想上前,小鹿突然“揪呢!”一聲,從蘇言肩頭躍下。
它蹦到白骨傀儡麵前,鹿角光絲對著傀儡的關節纏去,光絲鑽進傀儡的骨縫,瞬間切斷了魂術操控的紐帶。
第一具傀儡“嘩啦”一聲散架,白骨上的魂氣被光絲吸走,化作微光鑽進小鹿的鹿角。剩下的傀儡紛紛散架,魂氣被小鹿逐一吸收。
吸到最後一具傀儡時,小鹿還故意用前蹄踩了踩散架的白骨,惹得白氓哈哈大笑。
“桀桀”刺耳的怪笑突然從白骨堆後傳來,三個黑衣修士踩著白骨跳出來,為首的分魂把玩著手裡的噬魂刃,刃身泛著的濃紫魂氣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他斜睨著蘇言肩頭的小鹿,突然嗤笑出聲:“蘇言,你是來送死的吧?帶這麼個毛茸茸的小東西,是怕黃泉路上寂寞,找個玩伴?”
旁邊的瘦高分魂也跟著起哄,用噬魂刃指著小鹿:“大哥,這小東西看著軟乎乎的,說不定一捏就碎!不如抓來給兄弟們當靶子練手,看看它能扛住幾刀!”
說著,還故意揮了揮刀,刃風掃過小鹿的絨毛,卻被鹿角泛出的微光擋住,連一根毛都沒吹動。
小鹿歪了歪腦袋,像是沒聽懂他們的嘲諷,反而“揪呢!”一聲,蹦到瘦高分魂麵前,用鹿角輕輕碰了碰他的刀身。
瘦高分魂臉色一沉:“不知死活的東西!”抬手就想砍下去,可刀刃剛碰到鹿角,就被突然亮起的光絲纏住,光絲順著刀刃往上爬,瞬間將刃身的魂氣吸了個乾淨,噬魂刃變成了一把普通的鐵刀,連刃口都變得鏽跡斑斑。
“我的刀!”瘦高分魂驚呼,手裡的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為首的分魂臉色大變,卻還強撐著囂張:“不過是些小伎倆!兄弟們,一起上,先宰了這小東西!”
他抬手一揮,無數骨針從白骨堆裡射出,直撲小鹿的方向。
白氓趕緊格擋,千代讓傀儡組成防禦陣。可沒等他們動手,小鹿對著骨針晃了晃鹿角,光絲織成光盾,骨針被纏住化作魂氣,被小鹿吸進鹿角。吸完魂氣,它晃了晃腦袋,鹿角微光閃爍,還對著為首的分魂“揪呢!”叫一聲,像是在挑釁。
為首的分魂徹底怒了,甩出條魂鏈,對著小鹿纏去:“這小東西是巫靈又如何?今天就讓你變成魂息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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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鏈帶著腥風襲來,速度快得驚人。可小鹿卻靈活地蹦到魂鏈前,用鹿角輕輕一戳,光絲瞬間纏住魂鏈,順著鏈身往上爬,竟把分魂的魂息都順著魂鏈拽了出來。
分魂慘叫一聲,想要收回魂鏈,可小鹿卻像抓住好玩的“繩子”,用前蹄踩著魂鏈拉分魂,還時不時蹭蹭魂鏈吸魂氣,把分魂拽得東倒西歪,像個被孩子拉扯的布偶。
“彆玩了,我們還要趕路。”蘇言抬手甩出天照火。小鹿鬆開魂鏈,對著分魂吹出赤紅火氣。火氣裹住分魂,將其魂息點燃,分魂慘叫著化作魂氣,被小鹿吸進鹿角。
剩下的兩個分魂嚇得魂飛魄散,之前的囂張蕩然無存,轉身就想跑。可沒跑兩步,就被小鹿的光絲纏住腳踝,摔了個四腳朝天。
瘦高分魂趴在地上,對著小鹿連連磕頭:“巫靈大人!我錯了!我不該嘲笑您!求您饒我一命!”
另一個分魂也跟著磕頭,額頭磕得滿是鮮血,連話都說不完整。小鹿蹦到他們麵前,用前蹄輕輕踩了踩他們的手背,又對著蘇言叫一聲,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戰利品”。
白氓看著眼前的反差,忍不住笑道:“剛才還那麼狂,現在倒好,連磕頭都來不及了!”
穿過骨林,前方出現巨大的洞窟,洞口刻著“噬魂窟”三個大字,字縫滲出淡紫魂氣,正是玉藻前本體所在。
洞窟外,“九幽冥魂陣”泛著濃黑魂氣,連小鹿的光絲都無法輕易穿透。“這陣比之前的強太多,光絲隻能看到陣眼,找不到弱點。”蘇言皺眉,看著陣眼處的黑魂氣,裡麵藏著強大的威壓。
小鹿收起玩鬨心思,蹦到蘇言麵前,用鹿角對著陣眼射光絲。可光絲剛接觸黑魂氣就被吞噬,小鹿“揪呢!”一聲,委屈地晃了晃耳朵,蹦回蘇言肩頭,用腦袋蹭他的下巴,還輕輕舔了舔他的指尖。
蘇言摸了摸它的絨毛,剛想開口,小鹿突然眼睛亮了,從蘇言肩頭躍下,跑到他腰間的布袋旁,布袋裡裝著血脈石,小鹿用鹿角戳了戳布袋,血脈石發出淡紅光暈,暈光順著光絲纏上它的鹿角。
小鹿帶著光暈,再次跑到陣眼前射光絲,這次,光絲穿透黑魂氣,在陣眼中央織出“弱點圖譜”:黑魂氣裡藏著三縷淡白魂息,是玉藻前本體的“魂核紐帶”。
“找到了!”蘇言掌心凝聚天照火,“小鹿,幫我鎖定紐帶!”小鹿叫一聲,光絲加粗,將三縷魂息標注出來,還在魂息旁繞出小光圈方便瞄準。
蘇言甩出天照火,金紅火焰裹著光暈,精準擊中魂息紐帶,“哢嚓”一聲,陣眼黑魂氣潰散,九幽冥魂陣的符文暗了下去。
洞窟裡傳來玉藻前憤怒的嘶吼:“蘇言!你竟敢毀我陣法!我要讓你們都變成魂息養料!”無數淡紫魂氣從洞窟裡湧出來,還夾雜著十幾道“魂影妖”,通體由魂氣組成,長著尖銳的牙齒,對著蘇言等人撲來。
小鹿卻不怕,蹦到蘇言麵前,鹿角射光絲,將魂氣織成巨大的“球”,還故意用前蹄拍了拍光球,把裡麵的魂氣和魂影妖一起吸進鹿角裡。
吸到一半,它還對著蘇言晃了晃腦袋。蘇言看著小鹿玩鬨的樣子,又看了眼洞窟裡的魂氣,嘴角泛起堅定的笑意:“玉藻前,你的陷阱已經被破了,接下來,該輪到我們了。”
小鹿蹦回蘇言肩頭,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掌心,光絲輕輕纏繞住他的手腕,在他手背上繞出小光圈。
千代和白氓也握緊武器,跟在蘇言身後,朝著噬魂窟走去,一場與玉藻前本體的決戰,即將開始,而他們身邊,有個既是“超強戰力”,又像“小嬰兒”般可愛的巫靈,這讓他們充滿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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