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窟前的空地被濃如墨汁的淡紫魂氣籠罩,玉藻前的殘魂凝聚成九尾狐形態,狐身雖比全盛時期虛幻幾分,每一根尾毛卻都纏繞著元嬰期特有的“魂火”,猩紅狐眼掃過蘇言時,滿是刻入骨髓的輕蔑:“金丹前期的小鬼,也敢闖我噬魂窟?就算我隻剩三成殘魂,捏死你也像捏死螞蟻!”
話音未落,玉藻前的第三條尾巴突然繃直,尾尖凝聚出一團籃球大小的魂氣彈,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砸向蘇言。
蘇言丹田內金丹高速旋轉,查克拉順著經脈湧向雙手,結印的手指泛著淡金光暈:“火遁?天照!”洶湧的黑火浪噴湧而出,可剛接觸到魂氣彈,就被魂氣中的“吞噬之力”瞬間撕裂,火浪化作點點火星消散。
蘇言被氣浪掀飛出去,後背重重撞在噬魂窟的岩壁上,一口鮮血噴灑在地麵,染紅了碎石。
就在尾巴即將帶著魂氣彈二次砸來時,千代的聲音突然響起:“五星陣?守!”
她雙手翻飛如蝶,五具銀白傀儡瞬間呈“五角星”站位散開,骨甲傀儡跨步擋在蘇言身前,厚重的精鐵靈材盾重重砸在地上,盾麵“土係防禦符文”亮起暗金光芒;元素傀儡胸腔開合,三枚火土彈精準滑入防禦傀儡背部凹槽;防禦傀儡猛地跺腳,三道一人多高的岩牆破土而出,呈“品”字形將蘇言護得嚴嚴實實。
“蘇言,我來牽製,你趕緊調息!”千代額角滲出細汗,指尖傀儡線繃得筆直,暗殺傀儡周身泛起透明光暈,如同鬼魅般繞到玉藻前身後,三枚淬了“噬魂毒”的細針從指尖彈出,直刺狐身肋下薄弱處;噬魂傀儡胸腔大開,內部魂晶泛著淡紫光芒,周圍魂氣如同水流般被吸入,連地麵碎石上的魂氣都被吸得一乾二淨。
白氓握緊砍柴刀,靈力順著刀柄湧向刀刃,泛出淡青光芒:“家主,我來幫你擋下側方攻擊!”他腳步在地麵劃出殘影,踩著“疾風步”繞到玉藻前左側,刀刃對著第五條尾巴砍去。
“滋啦”一聲,刀刃剛觸到尾毛上的魂火,就被燙得泛起青煙,白氓虎口瞬間開裂,鮮血順著刀柄滴在地上,可他卻咬緊牙關,刀刃死死卡在尾毛間,硬生生讓尾巴的揮擊頓了半息。
玉藻前嗤笑一聲,九條尾巴同時甩動,數十道半透明狐爪從魂氣中凝出,如同暴雨般抓向眾人。
骨甲傀儡舉盾硬抗,“砰”的巨響中,盾麵防禦符文瞬間黯淡,中央凹陷出清晰爪印,緊接著“哢嚓”一聲,盾牌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骨甲傀儡被衝擊力掀飛,右臂關節迸出火花,重重砸在地上。
“傀儡?靈修!”千代眼神一凝,自身靈力順著傀儡線湧入骨甲傀儡,同時操控噬魂傀儡調轉方向,剛吸收的魂氣化作淡紫靈力,順著傀儡線傳遞過去。
骨甲傀儡關節處的火花漸漸熄滅,裂開的盾牌表麵重新泛起淡金光暈,它撐著盾牌慢慢站起,雖仍有破損,卻能繼續格擋。
千代趁機操控元素傀儡將火土彈轟向狐爪間隙,火土彈在半空炸開,濃煙彌漫間,玉藻前的視線被擋:“蘇言,快!跑吧,我撐不了多久!”
蘇言靠在岩牆上,調息著翻騰的氣血,看著千代和白氓奮力抵抗,心中一暖。
小鹿在他肩頭“揪呢”叫著,鹿角泛著柔和金光,輕輕蹭過他的傷口,疼痛感瞬間減輕。
他深吸一口氣,金丹再次旋轉:“前輩,白氓,再撐片刻,我想到破局的辦法了!”
玉藻前見久攻不下,眼中閃過狡黠,周身魂氣突然柔和下來,尾尖魂火漸漸熄滅,九尾如同潮水般消散。
原地浮現出一位身著粉色和服的女子,裙擺繡著九尾狐紋樣,每走一步,地麵就綻放出淡紫魂花,花瓣落地即化作魂氣;發絲間彆著三顆珍珠發簪,魂氣順著發簪流轉,甜膩香氣彌漫開來,聞者心神皆醉。
“小郎君,你看我美嗎?”女子走到蘇言麵前三步處,聲音柔得像羽毛,輕輕搔刮著人心,“隻要你歸順我,我便助你突破元嬰期,讓你擁有無儘壽命,還能幫你複活已故的親人,如何?”
話音落下,周圍場景驟然變換,噬魂窟岩壁消失,雕梁畫棟的宮殿拔地而起,梁柱刻著繁複狐紋,屋頂鎏金瓦片在虛幻陽光下閃閃發亮。
女子坐在雪白狐裘寶座上,周圍侍女捧著珍稀寶物:千年靈草泛著綠光,魂器長劍寒氣逼人,駐顏丹如同鴿卵般圓潤。
宮殿外傳來熟悉的聲音,蘇言轉頭,隻見母親站在櫻花樹下,笑著招手:“阿言,快過來,這裡有你想要的一切,再也不用受苦修煉了。”
千代和白氓瞬間失神,白氓的砍柴刀“哐當”落地,眼神空洞地盯著侍女手中的靈草;千代手指停在半空,傀儡線變得鬆散,兩具傀儡調轉方向,刀刃泛著寒光對準蘇言。
蘇言的識海也被衝擊,宮殿中的母親不斷招手,手裡拿著糖葫蘆,聲音溫柔:“阿言,過來吃糖葫蘆,師傅帶你回家。”
玉藻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歸順我,就能永遠和他們在一起,再也不用承受失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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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識漸漸模糊,丹田內的金丹微微震動,泛著淡紫光暈。
“不行!我不能被迷惑!”蘇言猛地咬舌,劇痛讓他瞬間清醒。他想起旭東道人的話:“言兒,修煉之路最忌執念,心若磐石,方能萬法不侵。”
他運轉金丹之力,在識海構建起半透明“金剛壁”,將親人幻象擋在外麵。
可幻象中的父母突然變了模樣,臉色慘白,滿身傷口,眼神怨毒:“阿言,你為什麼不救我?當年若不是你,我怎麼會死?你好自私!”
原主早先的記憶翻湧上來,這些年,他無數次在夢中被這段記憶折磨,如今被幻術勾起,識海劇烈震動,“金剛壁”布滿裂痕,隨時可能崩塌。
“不……不是這樣的……”蘇言抱著頭蹲在地上,肩頭突然傳來溫暖,小鹿用腦袋蹭著他的臉頰,鹿角金光越來越盛,同時識海中響起千代和白氓的聲音:“蘇言,彆被幻象騙了!我們還在等你一起回去!”
“家主,你答應過要教我體術的,可不能食言啊!”這些聲音如同驚雷,蘇言猛地抬頭,眼中迷茫散去,隻剩堅定:“我不是為了自己變強,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母親的死,不是讓我沉溺過去,而是讓我學會守護!這種幻境,休想困住我!”
他丹田內金丹高速旋轉,查克拉與精神力同時爆發,周身泛著淡藍光芒,雙手結印速度越來越快,指尖光暈留下殘影,最終猛地拍向地麵:“忍術?逆後宮術!”
而玉藻前的殘魂也泛起波動,識海中閃過碎片過往:千年之前,它是青丘山白狐,誤食“魂元果”開啟靈智,後逃到東瀛,修煉千年化形;後經變故,隻剩三成殘魂逃到噬魂窟,靠吞噬修士魂氣苟活;它最大的執念,是恢複全盛實力,向追殺者複仇……這些過往讓它的幻術波動出現破綻,給了蘇言反製的機會。
蘇言的查克拉與金丹之力順著掌心湧入地麵,幻境宮殿劇烈震動,他低喝:“逆後宮術?千影破幻!”瞬間,數百個身著不同服飾的男子從地麵光芒中湧現——白衣溫潤公子手持折扇,扇麵畫著“山河圖”;玄鐵鎧甲將軍腰間長劍出鞘,劍身刻著“破邪符文”;紅木藥箱郎中手中銀針泛銀;粗布工裝工匠提著鐵錘……每個男子都融入金丹之力,帶著不同精神印記,如同千把鑰匙,插向幻術鎖孔。“散開!破它幻境根基!”
蘇言的聲音從數百個男子口中同時傳出。
溫潤公子折扇輕搖,扇麵“山河圖”亮起,侍女們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寶物掉在地上,紛紛圍向公子,忘了攻擊;鎧甲將軍提劍衝向厲鬼模樣的親人,“破邪符文”亮起,劍氣劈在厲鬼身上,厲鬼慘叫著消散:“你們不是真正的親人,不過是幻術傀儡!”
郎中快步走到蘇言身邊,取出三根銀針,精準刺入“百會穴”“神庭穴”“人中穴”,金丹之力順著銀針注入識海:“小友,穩住心神,我幫你修複識海!”銀針入體,蘇言識海的“金剛壁”裂痕快速愈合,疼痛感減輕。
工匠提著鐵錘衝向宮殿梁柱,“砰!砰!砰!”每一次敲擊,梁柱就多一道裂痕,幻境宮殿肉眼可見地崩塌——鎏金瓦片掉落化作魂氣,櫻花花瓣枯萎消散,侍女身影變得虛幻,最終成了一縷縷黑煙。
玉藻前臉色慘白,沒想到蘇言的忍術能從精神層麵瓦解幻術。它想調動殘魂加固,可識海過往碎片讓它無法集中,幻術波動越來越弱:“這……這是什麼忍術?竟然能破我的元嬰幻術!”
“這是逆後宮術,專門破你這種單一魅惑的幻術。”蘇言站起身,數百個男子圍繞著他,形成精神屏障,“你的幻術,不過是利用人的欲望和心魔,可我身邊有值得守護的人,有要完成的約定,這點小伎倆,困不住我!”
千代和白氓也從幻境中驚醒。千代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立刻操控傀儡重新組成“五星陣”,噬魂傀儡魂晶亮起,吸儘幻境殘留魂氣:“蘇言,玉藻前的幻術有破綻,殘魂在波動,我們趁機進攻!”
白氓撿起砍柴刀,靈力注入刀刃,青芒更盛,衝向玉藻前的尾巴:“蘇言兄弟,我來牽製,你找機會用底牌!”玉藻前眼中輕蔑變怒火,周身魂氣暴漲,虛幻狐身凝實幾分:“你竟敢用這種低俗忍術破我的幻術?就算我是殘魂,也能殺了你!”
它再次化作九尾狐,九條尾巴同時甩動,尾尖凝聚出九團魂氣彈,帶著毀滅氣息砸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