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白眼狼,什麼狗屁四皇子,要生兒子自己生,來搶彆人的孩子,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見侍衛們隻是圍著,沒有繼續動手,薑瑤就指著胤禛罵。
懷裡的小崽子第一次見她娘這樣罵人,先是驚得瞪大眼睛,後又覺得有趣,像應聲蟲一樣揮舞著小拳頭跟著應聲,
“白眼狼!”
蘇培盛雙腿有些發軟!
主子爺從小到大,何時這樣被人指著鼻子罵過!
戴鐸此時是一臉敬佩的看著薑瑤母子!
他和鄔思道跟著四爺多年,他的脾性他們也了解一二,心思縝密、喜怒不形於色。
而今天他不止一次見四爺變臉,鄔思道那個老匹夫因為腳傷來不了,可惜了。
被罵的主人,胤禛氣急反而笑了,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聲音冰冷沒有溫度:“還有其他詞嗎?”
薑瑤眼眸一轉,嘲諷道:
“哦,還是說四年前那一夜,你真的廢了,生不了孩子了,所以才費勁巴力的來找我。”
胤禛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自幼熟讀經史,朝堂上舌戰群儒也不落下風,此刻竟被被村婦戳著肺管子罵!
胤禛隻覺得一股怒氣湧上心頭,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額頭上的青筋也因為憤怒而凸起。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對著侍衛揮了揮手,沉聲道:“拿下,莫傷了孩子!”
就在侍衛們要動手之際,薑瑤也全身做好備戰準備時,她爹娘回來了!
“你們是誰?”
薑瑤遠遠地就望見了薑翠山和王氏背著農具緩緩走來,她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就在剛才,她的爹娘並不在家中,所以她可以毫無顧忌地去麵對胤禛。
畢竟,胤禛已經查清楚了薑軍是他的親生骨肉,他此番找上門來,應該不會對孩子怎麼樣。
然而,如今她的爹娘回來了,情況就變得複雜起來。
薑瑤心裡很清楚,胤禛對她和她的爹娘可就不一定會像對薑軍那樣手下留情了。
她一個人,這些人奈何不了她!
“薑氏,這些侍衛奈何不了你,但你的爹娘和三個姐姐,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他們聽話!”
聽到胤禛冰冷的威脅,薑瑤並不意外,在這個犯罪一不小心就要誅九族的時代,有權有勢的人想要一條人命,就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但就這樣認下了,還是很不甘心!
“有本事,你就把我們全殺了!”薑瑤怒目瞪向胤禛,見他不說話,諷刺道:
“放心,我走也會把你帶走,你的命是我救的,這樣也算是有始有終!”
戴鐸見氣氛又開始緊張起來,趕忙出來打圓場,
“薑夫人莫說氣話,若是王爺在此地出事,那就不止薑家活不了,整個清遠鎮的百姓都難以幸免,夫人慎言!”
薑瑤聽了這話,心中也是猛地一緊
要是因為她害死了那麼多的人,不說良心安不安,她怕死後被投畜生道!
“耀兒,他們究竟是誰?為何會突然闖入我們家中!”
被侍衛們遠遠地攔在一旁的薑翠山,滿臉焦慮地望著同樣被眾人團團圍住的薑瑤母子,心急如焚。
薑瑤見狀,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瞬間破滅了。
她深知,即便今日逃過一劫,他們一家人也絕對無法再像從前那樣過著平靜的日子了。
正如這個人所說,如果胤禛遭遇不測,那麼他們一家人恐怕就再也無法在大清的土地上安然度日了。
要想不被官府通緝、追殺,除非他們舉家逃往海外。
然而,如今的航海技術,這無疑是一場九死一生的冒險。
稍有不慎,他們便可能命喪大海,屍骨無存。
思來想去,薑瑤覺得還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等等!”薑瑤突然高聲喊道,聲音之大,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她原本那副苦大仇深的麵容,仿佛在瞬間被陽光照耀一般,瞬間變得燦爛無比。
“誤會,誤會,我和你們王爺鬨著玩呢!”
薑瑤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胤禛,輕輕地拍了拍小薑軍屁股,柔聲說道:“叫爹!”
胤禛的手還懸在半空,被她這變臉速度驚得指尖一顫。
一旁的蘇培盛更是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薑瑤,心裡暗自嘀咕:
“這薑氏莫不是被嚇得瘋了不成?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呢?”
所有人都被薑瑤這突如其來的變臉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一個個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呆立當場。
他們麵麵相覷,似乎都在彼此的臉上看到了同樣的驚愕和困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小聲嘀咕道。
“是啊,剛才還一臉殺氣,怎麼突然就變了臉呢?”另一個人附和道。
眾人議論紛紛,心中暗自感歎,女人的心思果然如同海底的針一般,讓人難以捉摸。
就在這時,小薑軍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
“娘,你不是說我爹去天上當差了嗎?”
小薑軍眨巴著大眼睛,滿臉疑惑地看著薑瑤,仿佛對她的突然變臉感到十分不解。
“這不下凡了,叫爹!”薑瑤笑靨如花道。
小薑軍眼睛霎時亮了起來,奶聲奶氣地喊“爹”。
胤禛又是一口氣被憋得上不來下不去,也不知這聲爹應不應!
薑瑤才不管他,既然不打算拚個你死我活,又躲不掉,那不如好好商量一下。
做人嘛!能屈能伸方能活得長久。
“方才是我心急口不擇言,大家進屋坐,爹娘,快過來給大家倒點水喝,大夥兒趕了那麼長時間路,肯定渴了。”
薑翠山和王氏在還是一頭霧水,這會也不敢多問,隻是很警惕的看著攔住他們的侍衛。
薑瑤說完,就抱著孩子準備往屋裡走,可圍著她的侍衛沒有收到指令,依然紋絲不動;
她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後,轉身笑著對胤禛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