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要接孩子,這可真是一件大事啊!
民女雖然知道王爺您身份尊貴,但這孩子畢竟是民女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您就這樣突然說要接走,民女實在是有些措手不及。
您看能不能給民女一些時間,可彆跟我這鄉下婦人計較!”
薑瑤杏眸直視胤禛,若他還是執意要搶,那她也就不客氣了!
胤禛沉沉的看著薑瑤,沒有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這女人不是服軟,隻是審時度勢。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
薑瑤懷裡的小薑軍,從薑瑤懷裡滑下來,一顛一顛的跑到胤禛麵前,在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隻是,抱住他的腿,
“爹,天上長什麼樣子,是不是和娘說的那樣,到處飄著白煙,裡麵的神仙飛來飛去.....”
胤禛有些僵硬的摸了摸薑軍的頭,看著他亮晶晶的杏眸,心中的火氣無形消散許多,聲音帶著幾分嘶啞:
“叫阿瑪。”
小薑軍皺眉“阿瑪”是什麼東西?
她轉頭看向薑瑤,奶聲奶氣道:“娘,你確定他是崽崽的爹嗎?”
喊完後,小聲嘟喃:“上次娘讓我叫大人,這次讓叫爹,娘會不會認錯了?”
胤禛挨著他,自然聽到他的嘟喃,臉瞬間黑了下來!
“王爺,要不!進去說。”戴鐸湊過來,眼神往後方瞥了幾眼。
接收到眼神,胤禛會意,一直在外麵確實不合適!
胤禛下令,侍衛在門口守著,他則帶著蘇培盛和戴鐸跟著薑瑤一家進了屋。
進了大門,看清裡麵的景象時,胤禛三人不由挑眉,看向前麵薑瑤的身影,有些意味不明。
院子很大,一半很明顯是留著曬糧食,沒有什麼布置,此時上麵就有晾曬的小麥。
另一半,就很令人眼前一亮,像是一個庭院的葡萄架,此時葡萄架上,掛滿了黑紅相間的葡萄。
下麵有著桌椅板凳俱全,旁邊還搭了兩個秋千,一大一小。
院牆腳下是圍起來養得花花草草,雖然都是一些野花,但卻格外的好看。
最讓三人意外的是,院子裡的地上,都鋪滿了平整的石板,真可不是普通百姓能鋪得起的。
薑瑤把人徑直帶到葡萄架下,讓薑翠山和王氏帶著小薑軍去做飯,轉身看向身後的三人,目光定在胤禛身上。
“王爺,可以單獨聊聊嗎?”
胤禛看向和薑翠山走了還反身過來和他揮手的小薑軍,手上還殘留著小手柔軟的觸感,小家夥卻跟著人歡快的跑了!
片刻後,胤禛轉頭看向正拿著一根木簪子挽頭發的薑瑤,頭發挽起,露出她那張不似農家女的麵孔,白皙得有些過分。
穿過葡萄架透進來的光,如同一層薄紗般輕輕地灑落在她的發絲上,仿佛給她的頭發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
襯著那張白皙的小臉,明明看似平凡的五官,此時卻讓胤禛有片刻的晃神。
看著那雙盯著他的杏眼,胤禛朝蘇培盛和戴鐸揮了揮手。
蘇培盛可不敢退,剛才薑瑤那“哐哐”幾下,就讓三個身手不錯的侍衛折了手腳。
主子爺的身手也就和那幾位侍衛差不多,要是這個薑氏做什麼,主子爺絕對沒有還手之力。
“爺,奴才要不還是跟著您吧!”
“退後!”
蘇培盛猶豫再三,還是和戴鐸退後二十米,到了門邊。
戴鐸看蘇培盛一臉焦急的看向胤禛、薑瑤方向,再次輕聲問起:
“蘇公公,這王爺到底是怎麼和這薑氏扯上關係的,倆人這不像情投意合過,倒像是為未見過麵的陌生人;
但這孩子怎麼來的?”
蘇培盛從懷裡扯出帕子擦汗,聞言,掃一眼徐道,以前怎麼沒發現這戴先生如此八卦。
不過,看著不遠處的二人,蘇培盛擦了擦汗,心想這薑氏也是厲害!
跟隨主子多年的他,主子的一些變化,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以前,沒找到薑氏時,提到薑氏,主子都是一臉殺意。
找到後,知道這薑氏背著生了個兒子,主子也沒改變殺意,要不是剛好那段時間弘昀阿哥歿了。
主子心血來潮,想看看那個流落在外的血脈,這薑氏估計到死都不知道是誰殺了她。
見了薑氏和孩子後,再提起薑氏,主子的殺意竟然淡了!
後來,疫病那段時間,主子慢慢習慣處理完繁重公務後,拿起那封記錄薑氏母子的信,他就知道,早晚有一天這薑氏母子一定會進府。
按說,主子爺即便要“自汙”,方法很多,何必選這一個!
照他看來,不過是主子私心作祟,隻是主子自個兒還不知道而已。
薑氏的出身太卑微,太不體麵,府裡後院的主子至少都是旗人出身,府裡的丫鬟婆子再差也是下五旗的旗人。
之前這薑氏想進府,以她漢人的身份絕對不可能。
即使後院的福晉、格格不阻止,宮裡的萬歲爺和朝堂上的滿族朝臣也會阻止。
最好的結果就是,孩子接回去過繼到那個格格名下,薑氏處死。
如今,時機正好!!!
戴鐸沒有聽到蘇培盛透露,也不惱!
這事,早晚會知道,雍親王誰都可以瞞,唯獨不會瞞著當今聖上。
而且,雍親王不說,這薑夫人可不像是能守住秘密的人。
從她罵人的那些言語中,他實在好奇什麼情況下,倆人沒見過麵,卻能生孩子。
想到那個孩子,戴鐸就想到,薑瑤剛才漂亮的身手,要是這孩子像她母親,以後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灶房裡,正在做飯的薑翠山和王氏,一直伸頭往外看,“軍軍,你娘說那是你爹的?”
小薑軍啃著雞腿,“嗯嗯”點著頭,後來又覺得不對,“上次娘叫我叫他大人,今天,娘讓我叫他爹?”
王氏、薑翠山:......那這到底是不是軍軍的親爹啊!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特彆是為首的那個男人,那通身的氣派,他們從未在其他人身上見過。
忽然,王氏“咦”了一聲。
“孩她娘,怎麼了?”薑翠山關心道。
王氏盯著和戴鐸站在一起的蘇培盛,麵白無須,說話陰柔,這人她好像見過,隻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