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胤礽,雖無直接證據指使,然毓慶宮舊怨引發禍端,弘皙識人不明,險釀大錯!
罰太子於毓慶宮閉門思過半月,抄寫《資治通鑒》十卷!
弘皙禁足三月,由詹事府嚴加管教!
“兒臣……領旨謝恩。”
.........
待所有皇子懷著複雜心情離開後,康熙獨獨叫住了胤禛。
“弘暉的腿傷,如何了?”
康熙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透著真切的關心。
在永和宮遇到弘暉幾次,發現這個孫子聰慧、純善,便多了幾分喜愛,去上書房時也會考教幾分,沒想道太子和弘皙竟......
“回皇阿瑪,太醫說骨頭無礙,靜養些時日便可痊愈,勞皇阿瑪掛心。”胤禛恭敬回稟。
“嗯。”
康熙點點頭,沉默片刻,長長歎了口氣,語氣帶著深深的無奈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弘暉是個好的,讓他好好修養便是!“”
胤禛垂首:“兒臣代弘暉謝過皇阿瑪隆恩。”他語氣平淡,聽不出怨懟。
康熙看著這個素來沉穩冷峻的四兒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話鋒一轉,單刀直入:“說說吧,那個瑤哥是怎麼回事?
彆用哄騙外麵那一套欺瞞我?”
胤禛早有準備,這事就是康熙不提,他也會主動說明:
“回稟皇阿瑪,那“耀哥”是兒臣後院格格,也是弘晙生母薑氏!
康熙:“她一個後宅女子,怎會以太監身份出現?”
胤禛垂下眼眸,聲音仍然不急不緩:
“是兒臣應允,兒臣存了私心,弘晙年歲尚小,且還不為曾學過騎射,薑氏是獵戶出身!
她……天生神力,身手了得,比兒臣府裡的侍衛強上許多,所以,當她提出要陪弘晙去時,兒臣存了私心,心想若是出現意外,以薑氏身手,弘暉、弘晙定安然無恙!
兒臣壞了規矩,請皇阿瑪責罰!
胤禛跪下磕頭認錯,“不過兒臣不後悔,那日若非她拚死相救,弘暉與眾多侄兒、宗室子弟,恐已遭不測。”
康熙沉默了片刻,手指輕輕敲擊著禦案,發出篤篤的輕響。這
沉默帶著巨大的壓力。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她這樣的能力……身世來曆,可徹底查清楚了?”
胤禛早有準備,沉聲道:
“回皇阿瑪,已反複詳查。
薑氏祖籍昌平,隻因祖輩都住在偏僻山村,村裡皆是薑家人,其祖上皆以狩獵為生。
據鄉鄰所言,其父力大無窮,能搏虎豹,薑氏自幼便顯露異於常人之力。
此力……似為家族血脈遺傳。
弘晙似遺傳薑氏,年方四歲,已能輕易舉起數百斤重物,假以時日……”
“家族遺傳?!”
康熙的眼睛猛地睜大,精光爆射!
他腦中瞬間閃過西北未平的準噶爾部、東北虎視眈眈的沙俄、還有那些蠢蠢欲動的邊患……若大清軍中能幾個像薑氏一樣的將軍?!
開疆拓土,震懾宵小!
“弘晙……竟也有此天賦?!”康熙的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
薑氏雖好,但卻是女子,而弘晙可是愛新覺羅家的血脈!
“弘晙……是個好苗子,老四,你務必好生培養,尋最好的武師傅,不可埋沒了這份天賦。”
康熙原本想直接派大內高手或軍中宿將去教導,但想到自己僅僅對弘暉表示了幾分關注就引來如此禍事,若再對弘晙表現出特殊重視,隻怕會將他置於更危險的境地。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隻叮囑胤禛用心。
“兒臣謹遵皇命,已延請名師,定當悉心教導弘晙。”胤禛應道。
康熙滿意地點點頭,目光深邃地看著胤禛,仿佛在權衡著什麼。
最後,這位帝王用一種近乎家常的、卻帶著不容置疑意味的口吻,輕描淡寫地拋下一句:
“嗯……若薑氏一族果真有此血脈天賦……老四啊,你與她,當多為皇家開枝散葉才是。
此等良才,多多益善。”
胤禛:“!!!”
饒是胤禛心性沉穩如山,也被康熙這突如其來、直白得近乎的指令給震得心神一蕩!
他猛地抬頭看向康熙,隻見皇父的眼神平靜無波,仿佛隻是聊家事,但語氣卻沒有絲毫的狎昵或玩笑之意。
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瞬間湧上胤禛心頭!
荒謬!
惱怒!
一絲被當作配種工具的屈辱!
但更深層的,竟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隱秘的悸動?
薑氏那鮮活的身影,竟在此刻不合時宜地閃過腦海。
他迅速垂下眼簾,將所有翻騰的情緒死死壓住,麵上依舊是一片恭謹沉靜,仿佛隻是聽到一句再平常不過的吩咐,躬身道:
“兒臣……謹遵皇阿瑪教誨。”
康熙揮了揮手,胤禛恭敬地退出了乾清宮。
殿門在他身後關上,隔絕了那沉重的帝王威壓。胤
禛站在乾清宮門口的台階上,深深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才壓下心頭的波瀾。
他抬頭望向雍親王府的方向,眼神變得無比深邃複雜,皇阿瑪方才的話,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心湖,激起的漣漪久久不散。
而薑瑤對這一切都不知道,她正帶著冬雪收拾東西,明天就是她進府滿一月,也是她要去看薑翠山和王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