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田信一這才從大信封裡拿出一些燒殘的票據與合同，說：“為了我們兩個國家的友情不被誤導，我特意找了筆跡鑒定專家！這是鑒定報告……”將殘票與鑒定書一起擺在佛蘭克的麵前：“上麵清楚的寫著，這些票據、合同以及從你那裡找到的貨物清單，簽名都是同一個人，絕對不是仿冒！”
佛蘭克至此已經無從辯解，無奈的問：“你打算怎麼辦？”
柴田信一從容道：“當然是把你和這些證據交給貴國的大使館，他們如何處置？……根據你以往的記錄，怎麼著也得判幾年，我國大使館會持續關注！”
他揮手示意高橋等人帶佛蘭克離開。
佛蘭克急了，使勁掙紮，衝著柴田信一叫：“等等，我還有話說。”
柴田信一示意高橋等人停下來。
佛蘭克額頭冒汗的說：“你有這麼多證據，大可直接交給我們英國大使館，但你把我找來，應該是除了拿回那些貨，還想敲我一筆！可實話告訴你，我的店麵生意賠得很慘，現在沒錢，否則也不會打你們庫房的主意……”頓了一下，看向窗外遠處的日本大使館，下定最後的決心：“但我可以跟你做另一筆交易！”
柴田信一不動聲色：“另一筆交易？”
佛蘭克咬著牙，開口說：“沒錯，你們大使館即將護送回國的乾隆夜明珠隻怕不等離開就要被偷了！”
柴田信一和高橋等人都是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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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街外的日本大使館內，此時將近10點，各處的清潔工做著收尾工作。
大使館的前身曾經是一座西洋商會會館，建築風格為半環形二層洋樓。該地區劃分為日租界後，日本人就在原建築上添加了自己的風格。
一層大廳裡，康浩用雞毛撣子拂拭著壁畫上的塵土，看到收藏室的門打開，兩個電工進去進行各處設備的檢修保養，便與方子傑交換眼色，在兩個巡視衛兵離開後，他就拎著水桶抹布進了收藏室。
方子傑已經把大魚缸的水換好。他一邊把清洗乾淨的鵝卵石、水草放回去，一邊掩護警戒周邊各處。
收藏室內各種珍寶擺放整齊，唯有乾隆夜明珠單獨放在一個水晶托柱上。
康浩跪爬著用抹布擦地，各種保安設置全部收入眼中。
報警係統的開關；
鋼門上的三道鎖等等……
兩名電工檢查保養著，根本沒理會他。
康浩靠近他們鋪在地上的收藏室結構圖圖紙。
他裝模作樣的擦著地上的汙漬，伺機拿出懷裡的微型照相機將圖紙拍照。
廳裡的方子傑看到收藏室內康浩的舉動，暗喜，見到管事正推著清潔車走來，忙殷勤的趕過去招呼：“管事，我來推車！”
收藏室內的康浩聽到方子傑示警快速收起照相機。
管事問：“佐藤，山南呢？”
康浩忙答應著，拎著抹布水桶從收藏室出來：“我剛在裡麵。”
管事看他身後的收藏室，皺眉說：“山南，積極表現是好，但我不是說過了，那個房間由他們自己人打掃！”
康浩比劃著解釋說：“哦，我在這兒看到裡麵地板上有臟東西，不過是順手的活也沒想那麼多，隻覺著不能讓人家說您帶的人沒眼力勁。”
方子傑也說：“是啊，我倆是新人，頭一次跟您乾活，甭管是什麼活都想做到做好！”
說話中，他們跟管事推著清潔車一起離開大廳。
深夜，從清潔公司下班，他們點頭哈腰的跟管事道彆後，一出大門，幾乎異口同聲的低聲說：“我有辦法了！”
言畢兩個人看向對方都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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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租界巡捕房總局，心力交瘁的佛蘭克被羈押在審訊室整整一宿，昏昏沉沉的睡著，直到柴田信一走進來，他才被強光刺激，猛醒，發現天早就大亮了。
柴田信一重新坐在他對麵，手裡是一封簡短的電報：“傑克方，中文名字方子傑，不是政治人物，所以我們之前沒有他的任何信息，我們在英國的情報部門也要等些日子才能搜集到他的資料。那麼，現在，按你說的他準備偷乾隆夜明珠，而你跟他認識是因為在英國時他幫你賣過幾幅假畫！”
佛蘭克接過高橋遞來的一杯水：“對，他把它們當真品賣，讓我掙了一大筆！”
柴田信一問：“他設局的時候你都在場？”
佛蘭克明白他的意思，咕咚咕咚喝完水，才說：“一部分吧，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怎麼著就成了。”
柴田信一不以為然，說：“我國大使館的警備是我親自布置，雖然不相信有人敢動它的腦筋，甚至能從中盜走東西。但你既然這麼說，我也權且信著，想聽聽你對他的了解！”
佛蘭克想了想，說：
“他應該算是騙子中的頂級高手，稱得上是此道中的藝術家，想的跟我們不一樣，所作所為看上去很隨意，簡直是走一步算一步，可實際上每件事都經過計劃，非常精確！他會把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放在一起，彆說在一邊看著，就是身在局中直到最後也搞不清楚它們到底有什麼聯係！”
頓了頓，他又說：
“聽人說，他喜歡大目標，隻有大目標才能引起他的興趣。”顯出一些氣餒：“所以，當初我那幾假幅畫是怎麼引起他興趣的，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隻記得接觸的時候，我自以為摸清他的思路，結果還是什麼也不知道！”攤開手，表示無奈的搖搖頭。
柴田信一聽下來隻覺著好笑，諷刺道：“看樣子，你好像很崇拜他！”
佛蘭克再次搖頭說：“絕對沒有，這不止是我的感覺，而是被他設計過的人都有這種感覺，他讓我們看起來簡直就是傻瓜！”
柴田信一懶得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起身，丟下一句話後就離開了。
“那這次他自己要做傻瓜了！”
本節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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