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壽衣店裡,康浩對壽衣沒興趣,倒是買了兩對紙紮的童男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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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內流河的小橋邊,小東子衣著破舊形同要飯花子。
他背對著小河看著麵前笑眯眯的方子傑,心懷忐忑,試圖再打個商量:“說實話,拳腳功夫我還湊合,可這水……”忍不住膽怯的看著河水:“你雖然解釋了可我還是明白為什麼這麼做,但待會兒推我下去時候你能不能……”
在他說話中,方子傑的眼角餘光看到等候已久的一群修女終於出現,立即毫不猶豫的把小東子推入河水中,然後快速跳下橋麵,躲到橋下。
河水中的小東子本能的胡亂撲騰著,聲嘶力竭的高聲慘叫:“我不會水,救我,救命啊,我不會水……”
岸上不遠處,陳雪冰正跟著院長嬤嬤、邁瑞修女等人經過,聽到呼救聲都趕過來,七手八腳的救人。
隻可惜她們也不會水,手忙腳亂的沒有任何成效。
看著差不多了,方子傑才從橋下繞到另一邊跳上橋麵,裝作路過“看清情況後”,連衣服也不脫就跳下水去救小東子。
陳雪冰跟修女們忙幫著把他們拉上岸,當她看清方子傑的臉時,一愣,立即露出疑惑的目光。
方子傑渾身滴答著水,乍看到陳雪冰也是意外,隨即笑了。
此處河流縱向毗鄰美國公理會教堂,教堂的另一側是教會女校。
陳雪冰之前陪著院長嬤嬤在教堂這邊做事,救人前是從教堂出來步行回女校。
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再次遇見這個能一眼看穿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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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女校的操場上。
邁瑞修女帶領一眾修女、女教師在布置會場。
因為有很多體力活,校內罕見的特許十來名男性工人在場幫忙搬桌椅、掛條幅,設置主席台。
條幅用中英兩種文字寫著:美國公理會第七屆慈善捐助現場——為失學的孩子們奉獻愛心!
在還沒有擺放開的桌椅間,院長嬤嬤親自給方子傑和小東子遞上毛巾,和善的跟他們攀談。
小東子自稱父母家人不久前或因病去世、或被惡霸欺壓身亡,他走投無路跳河自殺,隻是沒想到死也不容易,被嗆幾口水後,身子竟然浮上水麵,這才忍不住呼救。
他的故事聲情並茂,涕淚齊流。
院長嬤嬤很同情,表示願意以教會的名義出手相助。
她也對方子傑的見義勇為表示讚賞,不吝溢美之詞,尤其是聽說他剛從英國來華做生意,是虔誠的基督徒,更增好感與親近。
陳雪冰聽從吩咐端來熱茶,待院長嬤嬤走後,才警惕的看著方子傑,終於忍不住用英語低聲問:“你到底有什麼企圖?總跟著我做什麼?”
方子傑忍不住笑了:“我想你誤會了,這完全是巧合!”
陳雪冰聽他說中國話,一愣,自然的切換回語言:“你,是中國人?
方子傑笑容更勝,喝著熱茶又說:“認識一下,我叫方子傑!”掃了眼不遠處的院長嬤嬤,湊近她耳邊:“原來你那天表現的目的是這個,恭喜,陳雪冰同學終於達成心願——成為陳雪冰老師!”
他說話中呼出的氣息近距離拂在陳雪冰臉側頸旁。
陳雪冰頓時頭皮發麻,但她覺著這是再次被方子傑看破自己的心思所致,當即瞪著他就要走開,卻隨即警覺:“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名字……”話沒說完,就看到方子傑挑眉瞟了眼她胸前彆著的名牌,立即啞聲。
方子傑有意逗她,進一步湊近,說:“彆生氣呀!”提著鼻子聞了聞:“你不覺著咱倆的味道很像,應該屬於同一類人!”
陳雪冰忙退開兩步,跟他拉開距離,冷笑:“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我,跟你?居然是同一類人!”
方子傑笑的散漫:“是不是笑話,你以後就明白了!”
陳雪冰咬牙,恨恨的說:“狂妄自大應該指的就是你這種……”
她平常並不是言辭鋒利的人,隻是今天麵對這個一眼看穿她的男人,讓她有種沒穿衣服的感覺。
於是,她惱羞成怒,似乎用上最凶狠的詞句就可以把被對方撕開的衣服換成刀槍不入的鎧甲。
方子傑毫不理會她的心情,打斷她的話:“哎,不是狂妄自大,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就算你嘴上不承認,心理也應該認同!”
陳雪冰不由得一愣。
她從沒把“不擇手段”這樣的負麵詞跟自己聯係上過,今天被方子傑指出來,有那麼一瞬間確實是“嘴上不承認,心理也應該認同”,可她不覺著以自己的出身背景這麼做有什麼不對,何況她沒有因此傷害過任何人。
所以,她反應快速,立即反唇相譏,問:“那麼方子傑先生,你現在的目的又是什麼?你可不像見義勇為的人!”
方子傑卻瀟灑的揮著手向校外走去,就這麼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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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黃昏,法國巴黎酒店,頂層套房客廳。
康浩把剛剛做好的收藏室立體模型放在大家麵前:“這事得先解決報警係統,否則什麼都彆想!不然警報器一響,不止是使館內外的所有警衛,就是旁邊的租界警察也能在兩分鐘內趕過來!”指著模型上的收藏室說:“警報係統的電路跟警衛室連在一起,改變線路需要時間,就算能解決警衛室的人,我們也分不出人手再去對付巡視的衛兵!”歎氣的看著方子傑說:“唉,早知道你回到自個家也不老實,還要乾這麼一大票,我就該答應亨利和拉斐爾讓他們一起過來。”
他提到的這兩個人是他和方子傑在歐洲的合作夥伴,都是老手,十分默契。
方子傑嬉笑著說:“臨時起意,我也沒想到,好在你行動方麵是弱項,其他方麵都是專家。”
康浩不服氣的抗議道:“行動上我也是強項好不好?要不然我說了你自己乾。”
方子傑忙討好,說:“好好好,我說錯話了!”把胳膊搭在他肩上:“你是這些年中我遇到的最好最強搭檔!”
本節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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