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搖頭笑道:“殿下有些過於在意騎兵之威力,卻忽略了騎兵的限製。”
“說到底,騎兵雖強,也隻是一種兵種而已,能發揮什麼樣的威力,取決於主帥之人的見識與才智。”
李承乾“恍然大悟”:“也就是說,那什麼薛延陀部的王子是個廢物,根本不用怕他,隻管乾他娘的便好!”
李勣的嘴角扯了兩下,愣是沒敢接這話。
尉遲敬德卻哈哈大笑起來。
“太子殿下的話雖糙,卻是甚合俺的脾氣。有時候指揮作戰,也沒甚太深奧的道理,太子真有此心,足可應對絕大部分戰場上的敵人了。”
李承乾斜眼瞅著尉遲敬德,真不知道該怎麼就付這位軍界大佬了。
不是,尉遲將軍,以你的身份地位還有跟我父皇的關係,不可能還需要拍我這個“區區太子”的馬屁吧。
您這麼誇我,到底是看上我哪一點了,我改還不成嗎!
尉遲敬德的態度真是讓他心驚膽戰。
要知道,這位與父皇出生入死的大唐名將,是真有替自己求情的麵子在的。
李承乾若是最後沒法被父皇免去這個太子之位,那現在不是白忙活了麼!
程知節竟然也對李承乾投來了欣賞的目光。
“初上戰場之人,心中多有顧慮,大大增加心中畏懼之心。”
“特彆是作為大軍主帥者,更是畏手畏腳,舉棋不定,若是因這種心態遭遇戰敗之局,那一輩子都很難走出陰影。”
“殿下雖是沒有領兵經驗,但能保持這樣的心態,敢戰則戰,那就已經能勝過多數初領兵的將領了。”
“說來慚愧,便是臣當年初上戰陣之時,在心態上也是比不過太子殿下您的。”
李承乾悔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
閒得沒事,乾嘛說出這種表現自己勇氣的話,這下子真被三位軍中名將給誤會了,還以為他頗有膽氣。
李承乾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進行補救,再次敗壞一下自己在他們三位心目中的形象。
李勣則回應了之前太子的疑惑。
“薛延陀部的鐵騎,能稱雄漠北,確實不是易予,但是殿下當知,薛延陀部完全不同於東突厥,他們從來沒有侵入過我大唐腹心之地,對於這裡的山川地形是完全陌生的。”
“在一片完全陌生的地形,又不知我大唐軍力布置,之前更是屢次在我大唐天軍麵前吃虧,換成是您,敢於為了所謂對長安的威脅,冒奇險直接深入三輔之地麼?”
“並州亦是同理,而且其地形更加複雜,若是我大唐設有伏兵,足可將他十萬鐵騎全都埋在並州的深山之中!”
李承乾恍然:“原來如此,而薛延陀部長期在漠北之地活動,對於西州和安西之地頗為熟悉,而且那裡遠離長遠,必是我大唐軍力較薄弱之處,正好突襲之!”
剛說完,李承乾又悔得想抽自己了。
可惜,晚了。
三位大唐名將再次向他投來欣賞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