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偏向於魏王的那些大臣,看到連魏王殿下也已經表態,此時再想著對太子的“失策”窮追猛打顯然不智。
“王泳,你還有何話要說!”
王泳見所有的人都不再替自己說話,急呼道:“陛下,臣冤枉啊,臣乃王氏出身,與父親早年就為大唐鎮守並州,還請陛下不要聽信太子殿下與程將軍的一麵之辭!”
王泳現在是真的怕了。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和王氏有可能被交好的朝臣們給坑了。
他們不是說過,太子雖為皇室嫡長,但卻並不得陛下的歡心嗎?
他們不是說,隻要王氏暗中支持魏王,必能得到回報嗎?
為什麼陛下寧願直接在大敵臨境之時,直接處置他們王氏,也要聽信太子的話?
李世民聽到他大喊冤枉,隻是冷笑。
他已經給過王泳機會,而他所言,隻是自己暴露了王氏自私自利的心。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動怒,因為程知節在奏章中所稟報的消息,實是讓他“老”懷大慰。
直接令人把王泳押了下去,李世民也把這份奏章讓眾臣傳閱。
“真沒想到,竟是殿下一力要求隻帶少量兵力前往太原,而且立即意識到了王泳借防務之名禍害百姓。”
“若非殿下果決,隻怕並州防務必要被王泳攪成一團亂麻,而事後他還要推給刁民鬨事。”
張玄素越看越是欣喜。
就連他這個太子之師都沒有想到,自家從來沒有領軍經驗的太子,離開長安之後會有這等表現。
且不論他的用兵之能是高是低,至少遇事處置非常果斷,不會猶豫拖延,這便是大將之風啊。
再看看陛下的態度,顯然也是認同太子的處置,那他當然要狠狠地給太子臉上“貼金”啦。
“陛下,照程老將軍所言,太子已經完全整備了太原軍務,薛延陀部自並州同下的道路便被封死。”
“隻要正麵戰場不會被敵騎攻破,那麼長安之地便穩如泰山。”
李世民微微一笑:“李卿的想法雖然不能算錯,便到底還是文臣心思。”
“薛延陀部乃是草原騎兵,可以集中兵力來回奔襲,而我們卻要維持一道兩千裡的戰線,此絕非長久之道。”
“對於這些漠北之地的鐵勒人,若是短時間內不能把他們打得臣服大唐,那至少也要重創之,令其沒有足夠的戰士和戰馬侵我西域之地。”
張玄素臉上微微露出尷尬之色,但很快就被一層憂慮替代。
他本就是文臣,其所長非在用兵韜略,被陛下點明自己所失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是,若隻是打一場防守戰,有了地利優勢的殿下尚可期待。
現在陛下的要求卻是防守之餘,還要對薛延陀部殿開反擊,而反擊就容易使得自身露出破綻,其中的風險誰都能想到。
殿下一招不慎,到現在在陛下心目中留下的好印象,說不定便會毀於一旦。
想明白這一點的不止是張玄素,還包括了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