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特最終也沒能去成虛陵。
幾人追著瓦爾特來到港口時,景元早已在此,顯然已經和瓦爾特攀談了幾句。
三月七撐著膝蓋,喘了口氣。
“楊、楊叔……你這速度……都可以去參加競速大賽了……絕對破紀錄……”
“景元將軍,”瓦爾特的語氣壓抑著某種急切。
“此事對我而言,至關重要。我必須去虛陵確認……”
“瓦爾特先生的心情,景元明白。”
景元微微頷首,“但正因事關重大,才更不能草率。虛陵非同一般仙舟,乃十王司總部所在,拘押重犯,戒備森嚴,其出入審查之嚴苛,遠非羅浮可比。
並非景元不願行這個方便,實是規矩如此,不容僭越。”
說著,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追來的幾人中的賈昇。
“況且,那位羅刹先生此行前往虛陵,本就是接受審查,核實其身份與供詞,十王司的審訊手段與窮觀陣原理類似,任何外來的、難以預測的乾擾……”
景元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無奈的調侃。
“尤其是某些能讓窮觀陣都為之失效的特殊性,恐怕都會讓審查過程平添變數,於公於私,此刻都絕非前往虛陵的良機,還望先生體諒。”
三月七終於把氣喘勻,眨巴著眼睛,好奇地插話。
“審查?受審?那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羅刹先生,到底犯了什麼罪呀?”
景元看向她:“將星核,運入羅浮。”
三月七:“……哈?”
少女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嘴巴張成了O型,顯然被這個答案震得不輕。
她下意識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三月七半天沒說出話,最後隻乾巴巴地擠出一句:“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瓦爾特重重地歎了口氣,聲音裡充滿了無力感和一種果然如此的疲憊。
他推了推眼鏡,鏡片上閃過一道反光,將眼中翻湧的情緒稍稍遮掩。
“罷了……”
他像是說服自己般低語,隨即再次看向景元,神情變得極其嚴肅,帶著一種過來人的沉痛。
“景元將軍,既然如此,我尊重仙舟的規則。但作為……一個與那張臉打過不少交道的過來人,我仍想提醒一句。”
他的聲音壓低了些,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
“長成那般模樣,行事又如此詭譎之人,絕非善類。其心思之深,謀劃之遠,往往超乎想象。
希望聯盟,尤其是十王司,能夠給予足夠的重視,萬不可被其表象所迷惑。”
景元收起了些許慵懶,正色點頭。
“瓦爾特先生的提醒,景元謹記。事實上,關於那位羅刹先生,或者說,他所使用的這個身份的某些豐功偉績,仙舟聯盟並非一無所知。十王司自有考量。”
他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臉上重新掛起溫和的笑意。
“此地非談話之所,幾位若是不棄,不妨隨我去神策府稍坐,飲杯清茶?”
瓦爾特看出景元邀約並非僅僅為了喝茶,定然還有他事,便點了點頭:“也好。”
賈昇一聽到喝茶,腳底抹油就想悄無聲息地往後縮。
正式的談話和官方辭令?謝邀!
還沒邁開步,一隻異常有力的手猛地攥住了他的後衣領。
星:“彆想跑。”
賈昇:“……”
他哀怨地看了一眼星,又看了看注意到這邊瓦爾特,隻得認命地歎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