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立刻滾出去帕!”
他舉起比它還高一點的掃把,努力做出凶狠的樣子追打過去。
笑容賤兮兮的阿哈兔立刻跳下沙發,滿車廂亂竄。
列車長的小短腿拚命倒騰,阿哈兔則靈活地上躥下跳,時不時還回頭對帕姆做個鬼臉。
另一邊,黑天鵝身上的死亡芭比粉色終於如同潮水般褪去,那惱人的舞蹈衝動也消失了。
她恢複了一貫的神秘與優雅,隻是臉上還殘留著些許的尷尬,整理了一下裙擺,鄭重地向賈昇行了一禮。
“這次……多虧您出手相助,實在感激不儘。也請您接受我遲來的道歉,為我當年在黑塔空間站……試圖竊取您記憶的不智之舉。那時的我,太過傲慢和好奇,冒犯了您。”
她說著,再次遞出幾張流光溢彩的光錐,作為謝禮和賠罪。
“行了行了,陳年老賬了,翻它乾嘛。我們不早扯平了?”
賈昇看著她誠懇的樣子,難得沒有露出那種玩味的笑容,隻是隨意地擺了擺手,甚至把她遞過來的光錐推了回去。
“謝禮就不用了,不過……關於信使和她那個‘讓寰宇充滿粉紅回憶’的計劃,還請你暫時保密,就當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
說著,賈昇指了指正在車廂內上躥下跳的阿哈兔,“這位可是等著看樂子呢,你要是擾了這位的興致……”
黑天鵝:“……”
提到信使和阿哈,她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眼神複雜。
“……我明白了。”
隻是她還有一件事如鯁在喉——此前還送錯了賈昇一張極其珍貴的光錐,本想用剿滅泯滅幫作為誠意換回,結果忙沒幫上,又欠了次人情,討回的話實在難以啟齒。
縱有萬般不甘,黑天鵝也隻能再次道謝後,起身告辭。
離開星穹列車,阿斯德納星係夜晚的風帶著一絲涼意。
黑天鵝知道,自己得罪了西爾維娜,阿斯納德星係對她而言已經危機四伏,鏡湖的報複隨時可能到來。縱使有再多的不甘心,為了安全起見,她也必須儘快離開。
但是……那份沉沒成本實在讓她耿耿於懷!
跟蹤了黃泉那麼久,在希世難得號上憋屈了那麼長時間,最後還和西爾維娜同歸於儘……付出了這麼多,難道真要空手而歸?
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許……她可以再賭一把?
秉承著憶者之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優良傳統,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心中瘋狂滋生。
——就最後一次出手!
得手之後她就立刻遠遁星海,再也不踏足這片是非之地!
……
於是,當晚。
阿斯德納星係空港附近,一家氛圍曖昧、燈光朦朧的酒吧內。
黃泉獨自坐在角落的卡座裡,麵前放著一杯幾乎沒動過的清酒。
她淡漠的紫色眼眸望著窗外璀璨的星河,周遭的喧囂好似都與她無關。
這時,一道窈窕的身影緩步走近,停在她的桌旁。
黑天鵝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她手中端著兩杯色澤瑰麗的雞尾酒,聲音輕柔。
“美麗的遊俠,還記得嗎?星海浩瀚,我們曾有過一段……意外的同行之緣。”
她將其中一杯酒輕輕推到黃泉麵前,聲音輕柔得像夜晚的微風:
“長夜漫漫,不知我是否有幸能請您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