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臨近沃貝寫字樓的商務會所內。
季明義朝幾乎快要凍僵的雙手哈了口氣,環顧四周,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厚重的黑檀木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挑高五米的前廳,前麵鋪著意大利雪花白大理石,地麵用金線黑檀木拚出幾何暗紋,正中央懸著一盞水晶吊燈,細碎的光粒隨氣流輕輕搖晃。
這是他此前從未踏足過的地方,一時驚歎於眼前富麗堂皇的景象。
侍者上前禮貌的詢問賓客姓名,待季明義報上名字後,便領著他往深處的vip包間走去。
包間內牆壁上貼著淺灰色絲絨壁紙,餐桌是用整塊胡桃木打造的,配套的銀製餐具旁擺著刻有會所ogo的骨瓷杯。
此時,上麵已擺滿了精致菜肴。
靠牆的酒櫃裡按年份整齊碼放著波爾多,櫃旁的小桌上放著最新款的雪茄。
周董正站在那裡,興致高昂的擺弄著雪茄盒,曾經挺拔如鬆柏的背,已微微開始佝僂。
加濕器噴出的水霧帶著淡淡雪鬆與檀香混合的氣息,無一不在訴說著這裡的精致與私密。
侍者彎腰做出請的動作,季明義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錢放在侍者手裡,侍者笑著退了下去。
門一關上,便隔絕了所有聲音,就算天塌下來,都無從知曉。
鞋邊沾染的雪花很快被溫暖的氣息融化,打濕了褲腳,季明義上前一步,將外套脫下來搭在椅背上,抬眸望著周董頭上生出的白發,微微蹙眉。
“周董,歲月不饒人啊,您都長白發了。”
戀戀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雪茄盒,周董轉身,指了指季明義,淺笑著搖了搖頭。
“你小子嘴是真甜,我是你爸的創業合作夥伴,我都多大歲數了,有白頭發很正常。”
季明義拉開椅子等待周董落座,臉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我爸的身體可是大不如前了,不像您,精神爽朗,我們還需要您為公司引路呢。”
“我老了,可就帶不動你們了。”季明義的話讓周董很受用,他穩穩落座,笑著擺了擺手,“你爸不是早就說過了,公司應該交給年輕人來打理,咱們踏踏實實等退休就行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雖然我不反對我爸那套理論,但年輕人確實經驗不足,公司交到他們手裡,早晚要垮台,還是得有老一輩幫扶著,才能做大做強。”
“你說要出來吃飯,還要我挑個人少清淨的地方,我就猜出你小子有目的。”
優雅的切著麵前的牛排,周董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季明義,笑容意味深長。
這場看似和諧的二人飯局,實則暗流湧動。
無事不登三寶殿,季明義這時候約周董吃飯,目的自然不純。
隻不過,他沒想到周董會選一個離公司這麼近的地方。
雖說是午休時間,兩人也不是一起離開的,但季明義總擔心有人暗中盯梢。
季璟澤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單純,他人不在公司,不代表沒留後手。
孫浩和劉秘書是最明顯的眼線,就像季璟澤猜不透他們安插的得力助手一樣,他們也不知道哪些人被季璟澤收買,能在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遞過去。
若不是有求於人,季明義才不會做小伏低,他的忍氣吞聲,是為了成全自己。
周董也一樣,表麵上對季明義客客氣氣,背地裡不知罵了他多少次。
季明仁和季明義都是季忠誠的兒子,但兩人的能力,有著天壤之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