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湛:“我對她難道有感情?”
陸承啞言。
的確,韓大少爺娶時音的本意就是搪塞父母。覺得她好拿捏,是個軟包子,婚後相處起來無壓力,她不敢乾涉他的私事兒。
這樁婚姻有名無實。
純純就是交易。
認識韓湛十來年了,這廝始終都是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大家都說他愛玩,隻有陸承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事情能提得起韓湛的興趣。他對什麼都不上心,即便是娶一個心裡裝著其他男人的妻子,他也無所謂。
“前麵左拐,去一趟保時捷4S店。”韓湛忽地開口。
“買車?”
“嗯。”
陸承側眸瞥了眼身旁的好友,男人麵色冷淡,一雙桃花眼微微闔著,看起來既薄情又疏離,與平日裡那個混跡在熱鬨場所的花花公子大相徑庭。
人前嬉笑幽默。
人後話少得離譜。
也虧得他陸承脾氣好,換個人都不會和韓某人做這麼多年朋友。想到這裡,陸承腦海裡不禁浮現出時音那張可憐弱小的臉龐,日後跟韓湛同在一個屋簷下,指不定被摧殘成什麼樣,真造孽。
落座在淺水灣地帶的北山彆墅環境清幽,長達三公裡的林蔭道種滿了觀賞性的法國梧桐樹。晚秋樹葉泛黃,日光透過枝丫縫隙,斑駁地落在剛下車的時音身上。
管家在門口等。
領著時音進了院子。
這棟彆墅是中西結合的設計,歐式的噴泉水池養著普通的魚類,花圃種著京城慣有的水仙。走上大理石台階,時音望了眼屋簷的紅燈籠,還是前年的樣式。她進了屋,在玄關換了鞋,進入客廳放眼望去,所有的家具都很新。
果然沒錯。
韓少如傳聞說的那樣很少回家。
“太太,您先上樓休息一下,午餐好了我叫您。”管家道。
“有勞。”時音點頭。
女人身影逐漸消失在二樓樓梯口,低著頭的傭人們當即沒了規矩聚集在一塊兒,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念叨:“聽說她是時家那個不得寵的二小姐。”
“命裡帶晦氣的那個?”
“她不是和宋少訂了婚嗎?”
“宋少定是被她姐姐吸引了,無情拋棄了她。之前看宋少和她的訂婚新聞,我就覺得宋少吃虧了,作為八大家族之一的宋家,乾嘛娶一個上不了台麵的衰神。”
“她現在纏上咱們先生了!”
“也是搞不懂,先生為什麼會看上她並和她領證。韓家哎,八大家族之首,先生雖比不上大少爺事業有成,在圈子裡的形象也有點差,可是光韓家這個名頭,就足以讓先生娶個更好的新娘。”
“時音都能嫁給先生,我覺得我也行了。”
眾人笑了起來。
紛紛認同。
窗外這時傳來一陣打砸聲,十幾雙眼睛先後望去,見住家的醫生扶著被咬傷的馴獸師從後湖小道出來。
“這個月換了三個馴獸師了吧?”
“先生養的這隻獵犬壓根兒就不服從管教,除了先生,誰都不認。”
“我剛來彆墅那會兒給它送飯,它衝我叫了幾聲,嚇得我好幾天都沒睡著。”
“你們說時音要是見了它,被它凶一頓,會不會嚇破膽兒?她那膽小的模樣,估計能直接進醫院?”
幾人互相看了眼。
無聲打定了某個主意。
嫉妒與不甘讓他們說什麼也要給這個剛來的、自認為‘德不配位’的新太太一個下馬威,想看時音狼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