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換個新的喝。”韓湛停頓了半拍,定睛看向她白淨的臉,明知故問:“有什麼推薦的粥鋪嗎老婆?比方說京城的老字號,你多次購買的那種。距離不是問題,好喝就行。”
時音道:“城北有一家。”
韓湛:“我讓人去買。”
“不用。”時音看著他,雖然不知道他在抽什麼風,但還是順著他說:“我等會兒要出門,傍晚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吃甜粥還是鹹粥呢?”
“老婆買什麼我吃什麼。”
“好。”
時音拉開椅子起身,與他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餐廳。韓湛原本不想回應,嘴卻比腦子快一步:“開車慢點,路上注意安全,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話音落。
她的倩影也消失在了門外。
韓湛在餐椅上坐了許久才收回視線,放下手裡的叉子,結束這份並沒吃幾口的早餐。昨晚輾轉反側始終睡不著,今早天還沒亮就爬起來去負一樓晨練,在跑步機上跑了十來公裡,也沒能讓心火熄滅。
他不知道他在煩什麼。
憋悶。
像是有一塊積了水的棉花塞在了胸腔裡,沉甸甸的。
如果說是因為宋斯年……那孫子配嗎?一個腳踏兩條船背棄感情的臟抹布,就不配和他韓某人相提並論,雖然他的名聲很差。
若說是時音……
先前他在IFS的宋氏旗下的婚慶店遠遠看見了時音和宋斯年同框,知道他們倆曾在那買過訂婚穿的禮服,也一同挑選過辦婚禮時的婚紗。他那時還以調侃的語氣與陸承開玩笑,說自己頭上的綠帽子非常漂亮。
他並不在乎時音心裡住的是誰。
兩人最開始結婚,他就是靠宋斯年劈腿時青禾,拿捏著時音愛宋斯年至深的心理誆了她一把,將她誘惑上鉤。
所以,他肯定不是在吃宋斯年的醋。
煩躁的情緒……
“先生,您是不是因為——”
“反正不是因為時音。”
韓叔懵了,“我也沒說太太呀。”
頓了好幾秒鐘,韓湛才反應過來這句話有點不對勁。他拉開椅子起身,用腳下的速度去掩飾眼底的心虛。朝前走了好幾步,他又停了下來,解釋自己先前的心口不一:“韓叔,您做的粥很好吃,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亦或是未來,都不會有吃膩這一說。”
管家踏實了。
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就在他打算說句什麼回複的時候,又聽見韓湛說:“我今天腦子不正常,您彆跟我一般見識。”
韓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