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失聯了。
在一個很普通的周三早晨。
監控錄像顯示那輛保時捷MaCan行駛進入IFS商場旁的街道,她下了車,穿著一條非常鮮豔的紅色毛呢大衣,撐著傘走向安靜的小巷。
那是中醫館。
她是去給時父取治療咳嗽的百合花茶。
接到綁匪電話的時候,時氏大廈正在召開股東大會。以時父為首的領導高層全員錯愕,即刻停下手頭上的事,一麵和綁匪交涉,一邊暗中報警。
便衣警察很快趕至會議廳。
時音的失蹤錄像帶就是在此刻播出來的,看完這段視頻,有人唏噓:“多孝順的女兒,為了給父親拿藥,被人綁走。”
聞言。
時父到嘴邊的‘青禾’二字硬生生卡住了,他緊盯著另一段在機場附近的錄像帶畫麵,青禾是今天的飛機,他想讓她長點記性,忍著不舍沒去送她。沒曾想,她會落入歹徒的手裡!
“綁匪帶走了時家兩位小姐,這不就是衝著時董來的嗎?”
“時氏的新春項目火爆,同行嫉妒,外人也眼紅。”
股東們議論著。
會議室的門忽地從外邊被推開,李秘書火急火燎地跑進來:“時董,綁匪打來電話,說是要跟您談條件!”
……
城郊一隅。
某廢棄的洋房大樓。
時音睜眼醒來,四周陰暗寒冷。開裂的白牆,老舊破損的家具。空氣裡蔓延著厚重的灰塵,僅是輕微地呼吸,她便被嗆得咳嗽。
她左右環顧。
密閉的小房間隻有扇天窗。
時音撐著胳膊試圖起身,房門驀地‘咯吱’一聲,白光從外頭照射進來,她下意識抬起胳膊去擋這陣刺眼的光亮。
“醒了?”
伴隨著時青禾聲音而來的,還有熟悉的輪椅。眼睛適應了強光,時音才慢慢放下手,她抬眸望去,見到了時青禾笑容詭譎的臉。
“你綁架我?”時音蹙眉。
“怎麼,升職成為時氏設計部的總監,憑著新春項目名聲大噪,就覺得自己從山雞變成了鳳凰,我不能綁架你了?”
“IFS商場周圍監控密集,你怎麼敢——”
“我現在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時青禾注視著她,猶如看在有著莫大仇恨的死敵:“你不是很驕傲嗎?嘲諷我被爸媽送出國,說我即將去到大洋彼岸,還有什麼資本跟你爭?”
“爸媽不會饒了你。”
“時音啊時音,你真的太天真了。”輪椅行至跟前,時青禾低眸俯視著趴在地上狼狽的時音,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行讓她抬頭去看平板電腦裡的資訊。
時家兩位千金被綁架。
下落不明。
見時音擰起眉心,時青禾笑得燦爛:“現在外界所得知的,是我和你同時被綁架。你說我讓人去聯係爸媽,給出‘隻能救一個’的條件,你猜他們倆會救誰?”
“家裡的東西都是我先挑,我不要的才會輪到你。若那東西隻有一個,那必然是我的。除了七歲那年的春節,我們去老宅給奶奶賀歲,那老東西把傳家的玉戒指給了你。”
“可那又怎麼樣?第二年老太太死了,前腳辦了喪儀,把她的骨灰送進了墓園,後腳那玉戒指就被爸媽從你房裡拿了過來,送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