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場合。
搞出動靜就是自毀前程。
孟希得到時音的眼神示意,吞下沒開口的字眼,靜默往她身旁去,沒再說話。得了讓步,宋斯年偏過頭,目光定格在身旁的女人身上。
許久不見。
她比以前更漂亮了。
不似最開始見到她那般,沉默寡言地待在小角落,像個不起眼的塵埃。現在的時音不需要過於豔麗的妝容修飾,也無需華麗的服裝,就這樣帶著點薄粉,一條黑色禮服,就已經顯露貴氣。
她精神也不錯。
麵頰紅潤。
像極了那種婚後與丈夫恩愛融洽,生活在充滿愛意的家庭環境裡。
想到這,宋斯年本能蜷緊了手,眸底的陰鷙儘顯。他深吸了幾口氣,勉強維持住富家公子的形象,看向她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故作平靜:“你和你現任老公感情挺好?”
“很好。”
他說挺。
她卻說很。
宋斯年冷笑出聲,“什麼時候帶你老公出來轉轉?就算沒家世沒背景沒個人能力,上不了京圈的大台麵,那也得拎出來溜溜,總藏著掖著不怕人笑話?”
“再怎麼樣也沒你招笑。”
“時音你——”
“要我是你,早就投河自儘了,怎麼還有臉站在人前?”時音打斷他的話,又說:“你也知道那場婚禮難堪,大屏幕上播放出來的視頻更是齷齪,所以才這麼久不露麵,試圖讓大眾忘記這段黑曆史?”
“時青禾的案子即將開庭,到時新聞一出,你又會重回風口浪尖。要不跟她一起去坐牢?在裡頭踩縫紉機,就不用聽見外人嘲笑的聲音了。”
“你有沒有去給宋家列祖列宗多磕幾個頭?他們十幾代人打下來的江山和門麵,被你一人敗光了。前陣子我在米蘭看展,偶遇宋伯母,你媽在圈子裡都抬不起頭,走到哪都遮著臉,生怕彆人議論呢。”
視線裡。
宋斯年的臉色一黑再黑。
氣得太陽穴青筋直跳。
他忍了好半天,閉了閉眼,才按捺住怒火,看向時音這張冷嘲熱諷的臉:“就算羞辱了我,也抬不高你那隱婚丈夫的身價。時音,咱們走著瞧。我會讓你知道,你放棄我,選擇彆人是你一生的錯誤!”
宋斯年起身。
箭步離開了話劇會場。
……
走廊上。
宋斯年拿起手邊的杯子狠狠砸在牆角。
他攥緊了拳頭。
氣得胸口發悶。
宋斯年單手扶了把牆壁,佝僂著身子喘氣。他那麼在乎她,因婚禮的事被關在宋家老宅近一個月,好不容易放了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查她的行蹤,眼巴巴跟過來看看她,她卻這樣說他。
時音,真是沒良心!
取消訂婚。
還另嫁他人。
嫁的還是個拿不出手的窮小子!
她這樣做,不就是在羞辱他?寧願嫁個什麼都不如他的人,也不跟他結婚。宋斯年緩過這陣不適,剛準備起身,視線裡裝入某人修長的西裝褲腿。
有人來了?
他抬頭,韓湛那張臉驀地撞進視線裡。這廝是圈內人儘皆知的煞神,誰見了都會退避三分,宋斯年也不例外。
就在他要退第二步的時候,對方有意無意地轉動了一下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隻一眼,宋斯年目光就被扼住了。
這戒指很是眼熟。
之前見過。
就是跟時音配對的那枚男士婚戒,在珠寶店,他戴不上的那隻特殊定製的18圈口的對戒!怎麼在韓湛手上?
下一秒。
就聽見韓二不冷不熱的聲音:“我就是時音那個上不了台麵的丈夫,宋少爺預備怎麼笑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