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了許久。
他才嗓音幽冷地開口:“我不是把自己當碟子菜,而是太給您臉。我可以今晚拿到沈同的聯係方式,也可以三個月後拿到,我老婆的病是個持久戰,今天治還是三個月後治,都沒問題。但是,我要是對付您心愛的兒子韓征,您覺得他能抗三個月嗎?”
視線裡。
白女士的臉驟然失色。
嘴唇隱隱顫抖。
占上風的囂張與得意的神情刹那間被慌張所取代。
毫無疑問韓湛抓到了她致命的弱點,白女士臉頰的肌肉抽動了幾下,佯裝鎮定:“你現在就是個無業遊民,憑著你這些年爛如臭魚的名聲,放眼全國都沒幾家上市公司能招你!阿征是韓氏集團總裁,你能在三個月時間裡拉他下馬,你做夢!”
“上市公司會不會招我,您清楚。”
“韓征的總裁位置有沒有坐穩,您也清楚。”
“三個月的時間能不能拉他下馬,您更清楚。”
白女士語塞。
想說什麼,辯駁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隻要有上市公司給韓湛一個入職的機會,他就能大展宏圖。阿征的總裁位置搖搖欲墜,大部分股東已經在商議重選執行長。Shine的項目沒談成的話,不用三個月,阿征就會被迫卸任。
白婉清的頭很痛。
她死死地握緊椅子扶手,做了半晌的心理建設,才抬起眸子,換了副姿態與麵前的人說:“韓湛,你沒良心!我一身的病痛都是你帶來的!你現在幫著外人來刺激我,你真是我生的好兒子!”
“韓征才是你的兒子,我不是。”
“你……你……”
白婉清坐不穩。
氣得渾身都在顫巍巍地發抖。
好在管家眼疾手快地扶住,才沒讓她從椅子上摔下來。就在管家要說句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大廳外忽地傳來腳步聲,比韓泰人先到的,是男人狠厲的嗓音:“韓湛!誰允許你這麼跟你母親說話!不孝子!”
韓泰風塵仆仆。
大步流星進了客廳,箭步往白女士那邊走。
一把將人摟進懷裡,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護犢子般地抱緊。抬頭看韓湛,雙眸猩紅,沒有半分父子情份:“韓湛,當初你媽媽是生了你才得了重度產後抑鬱症,落下了頭痛的病根!在你媽媽麵前,你隻有跪著贖罪的份!”
“是我讓白女士懷的孕?”韓湛問。
“你——”
“生我之前問過我的意見?”
“韓湛!”
“又不是我搞大她的肚子,也沒問我願不願意就私自把我生下,那麼她產後抑鬱關我什麼事?頭痛又跟我有什麼關係?”韓湛盯著幾步外盛怒的男人,笑了:“論說贖罪,最大的罪人是你,其次是她自己。”
“你不該貪圖一時的爽跟她睡覺,而她懷胎期間有十個月的時間去打掉,她又不打。生完了就開始定罪,把黑鍋扣在嬰兒頭上,就看我那會兒不會說話好欺負?那你倆千萬彆衰老,到時候老得牙齒掉完說話不利索,我就往死裡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