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被清了場。
經理領證時音去了私人包間。
走廊上烏泱泱一群保鏢,見她來,紛紛往兩邊排開,低著頭讓出中間的道。時音進了門,先是看見蹲在門後那金發碧眼、被嚇得魂不守舍的年輕西方男子,隨後瞧見被兩名保鏢看管在沙發上的華菁。
華菁衣著簡樸。
滿臉滄桑。
看得出來這些日子夜不能寐,膽戰心驚,被折騰得不輕。
時音目光環視一圈,最終落在中央座椅處的韓湛身上。他倒是乖覺,在她進門的那刻就站了起來,現在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還揚起唇角喊她:“老婆。”
時音沒理他。
箭步走到側邊的沙發椅。
兩名保鏢互相看了眼,主動往旁邊讓路。二十分鐘前那通電話打過來,嚴助理便率先走了,走的時候與他們說,等會兒來的人是掌管大權的神,讓他們自己聰明點,彆被先生連累咯。
“ArO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我要命喪京城了!”華菁哭訴,委屈極了:“你都不知道,這些人不分日夜地蹲守在我酒店周圍,弄得我每天晚上做噩夢。我的小助理好不容易偷買到機票,我還沒出城中心,就被他們逮了回來。你看他們把我小助理嚇得,都成傻子了,來京城之前,他可是今年歐洲選美大賽裡最俊的小夥兒啊!”
時音深感抱歉。
對方是遠道而來的朋友,沒接待好不說,還讓人慘成這樣。
她走上前握住華菁顫抖的手,抬眸睨了眼後方的保鏢。迎上太太的冷眸,兩人當即就給韓湛出賣咯:“不關我們的事太太,我們都是聽吩咐,是先生交代的。讓我們寸步不離看著華小姐,今天華小姐要跑,也是先生下達的捕捉命令,我們完全知不道啊。”
韓湛頓時站得更直了。
筆直一條人。
想說點什麼為自己爭辯,華菁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扒著時音的胳膊,躲在時音背後,伸著脖子就開始報複:“他還要把我關精神病院裡去,讓我下半輩子都離不開京城。要我斷手斷腳,還想割我舌頭。ArO,你再晚來一點,我和我的小助理就要走黃泉路了!”
“華小姐,不帶這麼胡說八道的,我哪有——”
不遠處的時音斜了他一眼,韓湛當即閉了嘴,沒說完的話吞進了肚子裡。這妻管嚴的畫麵落進華菁視線裡,她愈發往時音背後躲。
時音將她扶了起來。
理了理她的頭發。
“抱歉華姐,最近這幾天我太忙,沒顧上你。也沒想到,韓湛會要挾你。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是我們夫妻倆對不起你和你的小助理。聊表歉意,今天開始你在京城的一切開銷,都由我和韓湛承擔。”
“ArO,我想先看看醫生,我覺得我受了驚嚇,頭好暈。”
“肯定的,我讓韓湛去請最好的醫生。”
“我居住的酒店讓我有了陰影。”
“去家裡住。”
“這樣可以嗎?”華菁站在時音後方,說話的時候故意看不遠處的韓湛:“我和我小助理住進去,韓先生不會生氣嗎?我怕他又剁我們的手。”
“他沒資格生氣。”
“ArO,還好有你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京城。有些人白長那麼好看,狠起來比閻王還嚇人,魂都差點嚇飛了。”
韓湛:“……”
客人的到來讓北山彆墅熱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