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新西蘭Karikari半島。
平均氣溫二十五度的夏天太陽不曬人,微風夾帶著海水的濕鹹,吹在人身上很是舒服。時音穿著一條掛脖式的紡紗長裙,白皙纖細的胳膊露在空氣裡。離近了能看見她手臂的疤,僅剩些許淺淡的紋路。
她蹲在柔軟的白沙灘上。
撿起一隻被海浪卷上來的微小寄居蟹,看了看它纖弱卻有力的腿,學著不遠處的小孩那樣,挖了個沙坑,給它埋了進去。
彼時。
十幾米外的細碎珊瑚石旁。
韓湛凝著妻子那抹俏麗的身影,口袋裡的手機響鈴許久才回過神,接了這通來自京城的電話,那頭的陸承開口就是:“又在陪時音?”
他出國兩年了。
這期間,隻在韓老爺子忌日的那天回去過兩次。
Shine集團也在他出國的次月,聯合時氏一起發布了資訊,麵向社會公開時氏新任總裁時音所持股份及婚姻狀況,丈夫那一欄,就是Shine的執行長斯恩。
那天京城圈內外都沸騰了。
議論紛紛。
誰都沒想到,曾經那個劣跡斑斑的韓家二少爺,一躍站在了金字塔頂端,成了京城的新貴,人人禮讓三分的Shine財團決策人。
各大媒體擠破頭都想給他做采訪,卻得到他出國的消息。
歸期不定。
也沒人知道他的蹤跡。
陸承起初也能輕易聯係到他,剛頂上他的位置,接手Shine集團在京城的業務那會兒,不熟悉,蠻多事情需要他幫忙,便時常向他求助。開高層會議,也要把他叫過來旁聽,讓他在線上指導。
約莫一年。
各項事情陸承能妥善處理,韓湛也就出現得少了。近半年來,韓湛更是像消失了一樣,彆說全球各大媒體,就連這個好兄弟陸承,想找到他都得費好大功夫。
這個電話,陸承打了好幾天。
今天終於通了。
“總統今年連任,月底要舉辦晚宴,給你發了邀請函吧?”陸承問。
“收到了。”
“預備回京城嗎?”
“回。”韓湛說。
再過些日子就是韓老爺子的忌日,從韓湛記事起,他和韓叔每年都會去祭拜老爺子,已經養成了習慣,縱然出國,他也會去走一趟。
陸承停頓了幾秒鐘,試探地問:“我前段時間碰到榮醫生,聽他說時音恢複得差不多了?”
“嗯。”
“那這次和她一起回京嗎?”
“再看看。”
“回來提前跟我講,我去機場接你。你不在京城這兩年,我一個人真孤單啊。”
“找個女朋友。”韓湛提議。
“我折騰不起。”陸承當即打斷了這個話題。
語調當即就冷了幾分。
顯露不悅。
大概是今年年初,孟希結婚了。知道時音在養病無法回京城,有心的孟希便把婚禮定在新西蘭的皇後鎮,他和時音作為新娘這邊的座上賓被邀請去參加。
赴宴的人並不多。
都是圈內神秘又低調的大佬前輩。
韓湛和時音到了私人莊園,見到化著精致妝容,穿著白色婚紗的孟希,也看見那個戴著金絲框眼鏡,斯文冷漠的陸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