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孟希會和陸司禦在一塊兒。
還結了婚。
辦了那麼隆重的婚禮。
陸承那天的飛機晚點了,儀式走完了,他都還沒到莊園。夜深了,賓客都散了,韓湛才看到姍姍來遲的他。
暗戀對象成了自己小媽。
他頹喪了許久。
也跟陸司禦鬨翻了,再沒踏進過陸宅大門。
“公司這邊有個會要開,我先去忙了。”陸承再次開口,又說:“回京城前一定提前聯係我,我給你接風洗塵。”
“行。”韓湛回。
結束通話。
韓湛將手機放回口袋。
他將視線又一次投向不遠處沿著沙灘踩浪花的時音,邁開步子朝她走去。沈同是個經驗豐富的醫師,當年為了保守白婉清產後抑鬱的豪門秘事,治好了白女士的病收了一筆高昂的封口費便遠走他鄉。
兩年前將沈同找到,一並帶來了新西蘭。
榮醫生每月也過來一次。
定期給時音複查。
菌群置換手術剛結束那會兒,時音還與從前一樣,每天的睡眠時間少得可憐,隻有三到四個小時,時不時還做噩夢。
如今好了不少。
她能安穩地睡七到八個小時。
一夜無夢。
穿衣也隨心了。
不再被身上那些舊傷疤桎梏。
韓湛從後方牽上她的手,身前的女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眉眼彎彎衝他笑了笑。他順勢摟住她的腰,這兩年她胖了小十斤,成功擺脫了瘦弱單薄的病態感,瞧著像一顆潔白圓潤的珍珠,漂亮又有光澤。也像那粉白的水蜜桃,既香軟又甜美。
……
兩人去了當地的華人商超。
買了點生活用品。
在寵物專區又買了幾樣時新的玩具。
逛了約莫十幾分鐘,有個電話打了進來,韓湛去了綠色通道口接。時音停在原地,邊選購商品,邊等他。
包裡的手機這會兒震了震,時音拿了出來,是京城最高法院的判決書。時天宏商業犯罪的事牽扯甚廣,兩年前一審開庭後走了很久的流程,到今天才正式判處。
二十五年有期徒刑。
沒收個人財產。
瀏覽完這份判決書的所有內容,時音麵不改色地關閉了手機。後方有腳步聲靠近,她以為是打完電話折返回來的韓湛,揚起笑容,阿湛二字還停留在唇邊,未說出口,就看見了宋斯年那張臉。
有多久沒見過他了?
時音不記得了。
仿佛都快忘了生命裡曾有過這樣一個人。
“音音,好巧啊。”宋斯年率先打了招呼。
他穿著一套很休閒的棉質服裝。
剪了個寸頭。
褪去了少爺的傲慢。
初初一眼那樣看上去,有種回到年少十四五歲時,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鄰家哥哥的乾淨爽朗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