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韓湛為繼承人?
不行!
絕對不可以!
這偌大的家產怎麼能落到韓湛手裡?韓氏上下所有企業,隻能是她心頭愛的大兒子韓征的!一分一毫都不允許被奪走!
“韓泰人在哪?”白女士忽地問。
靜默這麼久,女主人驀地厲聲質問,管家嚇了一跳。緩過神來,連忙彎著腰回:“太太,公司的股東會議結束之後,薑董有事找先生,這會兒應該在茶館。”
“備車,去茶館!”
“好的太太。”
……
城南一隅。
某茶館。
韓宅距離這邊有點遠,白女士到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半。門口的經理撐著傘跑來迎接貴賓,點頭哈腰地領著她往韓泰所在的私人包間去。
穿過走廊。
到了包廂門口,剛好遇上送了茶水出來的服務生。就著這扇沒關的門,白女士進了屋子。隔著一扇中式屏風,她看見了不遠處丈夫的身影。
幾人的對話聲也隨之傳來。
“老爺子立遺囑的時候,你在場的,你也是親口答應了,會如實按照遺囑來做。最遲明年二月份二少爺三十歲生日當天,你必須當著所有韓家人的麵,公布這份遺囑,把韓氏家主和公司執行長的位置都交給二少爺。”
“韓泰,這些年你無底線寵著白婉清,更是眼瞎心盲地疼愛著韓征這個野種!棄自己的親兒子不顧,給彆的男人養孩子!這是你們的家事,我這個外人無法乾預,隻能眼睜睜看著二少爺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
“但是,老爺子的遺囑你不能違背!繼承人的身份,你一定得還給二少爺!那些原本屬於二少爺的地位和權力,韓征不能竊奪!”
“醜話我說在前頭,你若是不能如期公布遺囑,歸還二少爺該有的一切,那麼就彆怪薑叔不留情麵,直接召開新聞發布會,把遺囑放到媒體的鏡頭裡。屆時你們一家三口被人議論說閒話,我就管不著了。”
薑董字字清晰。
鏗鏘有力。
尤其加重了‘野種’一詞的音量。
跟在白女士身後的管家驚得三魂不見了七魄,太過於慌張,不小心碰倒了麵前的屏風。哐當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不遠外的幾雙眼睛看了過來,見到白女士,薑振華怒其不爭地瞥了眼韓泰,拿起東西走了,走時又提醒了他一句:“我勢必豁出性命去擁護老爺子的遺囑,不想事情鬨得難看,你儘早把公司給二少爺!”
隨著薑董的離開,包間靜了下來。
韓泰站在原地,迎上妻子冰冷的眸光,注視著她走近,就那麼看著她揚起胳膊扇了自己一巴掌。他沒有任何閃躲,還在她扇完之後去握她的手,想給她揉掌心。
白婉清當即甩開他,紅著眼毫無形象地衝他嘶吼:“老頭留下了一份遺囑,你親眼看著他讓律師擬定的,你還點頭同意了!”
“婉清,你聽我解釋——”
“你想狡辯什麼?難道那份遺囑不存在?還是說遺囑上沒有寫韓湛是唯一且合法的韓氏繼承人?韓泰,你騙我,這些年你裝著疼愛阿征,到最後韓家的所有財產都是韓湛的!”
“這些年我對阿征的疼愛都是實打實的,你說阿湛不配過生日,把阿征的出生日月改成和他一樣的,每年就隻給阿征慶生,冷落著他,我同意了,且這麼多年都沒說什麼,也沒私下給阿湛慶生。”
“那場發生在盤山公路的車禍,事發後阿湛來到書房,小心翼翼地跟我說,他沒有舍棄咱們,他是聽你的話去喊人來救我們,讓我信他。可我還是偏向你,甩開了他的手,責罵他冷血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追根究底,阿湛是我的兒子。我把所有的疼愛都給了阿征,自然也得給阿湛留點什麼。出於對阿湛的愧疚以及老爺子的施壓,我點頭同意了這份遺囑。婉清,你站在我的角度體諒我一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