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
“那二小姐我就先走了。”
時音嗯了一聲,聽著孟希走遠的腳步,她轉過頭,望見女人單薄的身影走在冰雪皚皚的街道,而後進了那輛賓利車。
“滴——”
刺耳的鳴笛聲猶如海嘯般襲來。
一輛失控的電瓶車直直地朝她衝來,饒是再怎麼反應快,時音還是踉蹌了幾步,跌倒在旁邊的雪地裡。
周圍的人陸續走了過來。
攔住開電動車的小夥。
讓他承擔責任。
在嘈雜的議論聲中,兩名便衣保鏢擠開人群箭步上前,將時音從地上扶了起來,嚇得心臟都要停了:“太太,您沒事吧?哪裡受傷了嗎?我們送您去醫院!”
他們倆是韓湛從傲鷹隊伍裡挑出來的。
兩年前就跟著她。
隨時保護她。
時音站穩了步子,她沒有回保鏢的話,也沒顧上手上的擦傷,先一步看向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跌落在地的時候掌心朝下,戒指被刮花了,也壓彎了。
“太太……”
“我沒事。”時音緊握住右手的戒指,吩咐道:“阿北,你去地庫把我的車開上來。阿南,你馬上聯係一家珠寶店,我的戒指損壞了。”
白雪紛飛。
時音手被凍紅了。
包裡的手機這時響起了特彆關注的鈴聲,時音連忙拿了出來,見韓湛的新消息:“老婆,我登機了,今晚就能到德國。”
“(迪拜陰雨的機場景象)”
“落地慕尼黑就給你打視頻電話。”
“我看了京城的天氣預報,今天又下大雪了。老婆,上班的話讓司機送你,不要自己開車,我不放心。下了班呢,就乖乖待在家裡,彆出去走動,免得受寒感冒。”
“我在機場買了條手串。”
“(手串圖片)”
“淡粉色的瑪瑙,是不是很漂亮?”
“我看見它的時候,就想到你戴著一定好看,便立馬買了下來。”
“老婆,很想你。”
“老婆,晚上見。”
“(づ ̄3 ̄づ╭?~”
冷風凍人。
時音卻摘下另一隻手套,纖細的手指敲著屏幕鍵盤,一條一條引用他的話,逐個回複。
阿北開了車,載著她回了北山彆墅。阿南聯係到了一家珠寶店,上門取了她損壞的戒指,說是一周左右修複好,保準百分百複原。
這一整個下午時音都在主臥。
她先藏好點鑽的圖。
又翻出禮盒。
看了看裡頭她親手折的299隻千紙鶴,還有一張寫滿了祝福的賀卡,以及一本他們倆在新西蘭兩年的合照相冊。
仔細確認。
她笑著合上蓋子,放進衣櫃抽屜最裡層。
主臥客廳方向傳來來電鈴聲,時音連忙從地毯上爬起來,摸了摸身旁阿修毛茸茸的腦袋,眉眼笑得很彎:“阿湛打電話來了,估計是飛機剛落地德國,咱們去接電話。”
狗子站起身。
就已經看不見時音的背影。
接韓湛的電話,她總是用跑的。
衣帽間離客廳並不遠,時音幾秒鐘的功夫就跑了過來。她拿起正在響鈴的手機,來電顯示並不是韓湛的微信懶羊羊頭像,而是華國駐迪拜大使館:“請問是韓湛先生的家屬嗎?從迪拜飛往慕尼黑的國際4095次航班發生意外,韓先生遇難了——”